只是两人毕竟也不熟,她不过想借着白乌安套一套丞相府的立场,装着自来熟套近乎罢了,一时不知是不是该关心一下这位小少爷突如其来的小情绪。
最后倒是白乌安先开了口。
“实话实说,其实是因为我千杯不醉,很想试试自己的酒量究竟如何,但又不想喝那没什么酒味的百花酿和那没什么滋味的烧刀子,所以总上大壮这里来讨酒。”
这话显得敷衍,他大概也没多想好好编借口,这么一会儿功夫已经下去了一坛子酒,砸吧砸吧嘴,向后一靠。
江在水挡在他东边,白乌安看不见石桌,也懒得探头。
他找地方的时候就瞅好了,身后是块干净的白石,少爷伸了伸懒腰,嚷嚷道:“聊完了没有啊?”
何勇锐正与“知音”相谈甚欢,酒已经下去三大碗,闻言料到那少爷又要作妖,回喊道:“要酒自己拿去。”
祝江临悠悠然收回目光,把酒往自己那空间一倒,撤了幻象。
——自从与江大小姐结伴,这空间不是丢青团就是倒酒,再没进过什么正经东西。
若是空间有灵,必要痛哭出声。
白少爷像是终于想起自己还算半个主人家,把人家领来丢着不好,起身走了过去。
“时辰不早,别聊了。”他看了眼天色。
夕阳已经要落不落地悬在远山边,他猜着自家娘亲与哥姐也该回家了,遂道:“走吧,本少爷送你们回客栈。”
终于能走了,祝江临虽一直拿着幻咒应付老实人,却也舒了口气。
白乌安领着新朋友蹭了顿酒,酒下肚就翻脸不认人,不耐烦地挥别了依依不舍的何勇锐,出了巷子要把人往回送。
江在水一行进了城就惹事,压根没来得及订客栈,哪里来得“回路”。
白乌安挺无语地与他们对视片刻,领着人直接上了雍都城有名的大客栈安排好,又随口道:“今日相识甚是欢欣,欢迎两位随时来府上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