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她早就想问,只是被师父岔了过去,便一直默默憋着。
说着是“见了他就知道”,真见了面,她却没觉得这小孩比初见时有什么不同。
江照然拿出茶具,边给自己沏茶边道:“你来雍都这些天,见过多少人了?”
“没多少,其实也就认识了一个白乌安,外加和容四皇子混了个眼熟。”江在水老老实实回答。
“唔。”江照然烫过一遍茶,闻着袅袅茶香,思索着道:“如今雍都的官场形势,你可有了解过?”
江在水不明所以:“倒是知道句顺口溜——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江照然叹了口气,“这事……说来话长。既然你知道丞相府,为师就从丞相府讲起吧。”
层楼飞阁通西路,雕栏玉砌画白霜。
丞相白成业,十八年前,还只是一名名不见经传的户部郎中。
其妻子,却是当时清誉满朝的老太傅谢太公之女,谢兰惜。
一方是寒门学子,新科状元,年纪轻轻便得了正五品官职,不可不说前途无量。
另一方是太傅独女,才貌双全,名满京城,求娶的媒人踏破了木门槛。
这桩婚事,是当年雍都百姓最津津乐道的八卦。
太傅嫁女,人人都要说一句“郎才女貌、天赐良缘”,背后却笑谢家这位大小姐,满城如意郎君不要,偏挑了这一位小门小户爬上来的山鸡,实属眼光太差。
总不过高门贵女下嫁,郎君许一句“一生一世一双人”,迷了傻姑娘的眼。
两人成亲后,倒也有一段举案齐眉的好日子,谢兰惜诞下白家长子,白鸿。
鸿鹄之志,不畏燕雀之短视讥嘲,可见父母重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