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江临蹲在江在水身边,也不说话,就轻轻抚着她的后背,给她顺着气。
江在水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哭得停不下来。
可能在内心深处,她还是依赖着亲人与旧友,于是一朝得见,被轻柔的语气迁就着相认,委屈与惶恐就压不住了,争先恐后地往外涌。
祝江临顺了顺她的头发,然后握住她的手腕,慢慢让她松了力道,把那张饱受摧残的脸蛋解救了出来。
江在水眼里还蓄着泪花,一眨巴就往下掉金豆豆,鼻头泛红,脸上还被自己的衣服硌出几道红痕——她是真下死劲儿压啊。
祝江临看着她这幅模样,又心疼又好笑,回头看了眼风袭玉。
风袭玉难得和他心有灵犀,一边给江在水递手帕一边问:“到底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江在水擦了擦脸,眼尾红红,睫毛上挂着小泪珠,气儿还没喘匀,时不时抽噎一下,闷闷道:“没人欺负我。”
“那为什么突然哭这么凶?”风袭玉没什么眼力劲地继续追问。
江在水瘪瘪嘴,不乐意说。
她醒来以后就想方设法往山川法里凑,也没心情折腾发型,罕见地只用一条缎带简单束着头发,装了这么一通地鼠,头发早乱得不行。
祝江临终于可以毫无负担地揉搓小姑娘,盯着那一头一看就手感极好的长发,手不受控制地就伸了上去。
最终,却只是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从空间里取出一个妆匣,放在膝盖上,拿出几枚发坠,掐了个诀。
发坠随着灵力穿梭于青丝之间,很快,乱糟糟的头发被规整成了漂亮的双环飞仙髻。
“乐一个吧,在水小朋友。”祝江临点了点她的嘴角,自己先笑了,“有什么事是两位神兽头头都解决不了的,值得你这么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