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与明没管江在水的反应——毕竟她本身也抱着指桑骂槐的心思,至于谁桑谁槐就仁者见仁了。
她退后两步,终于空出手来打量四下。
新界,地府。
这是个与凡间完全相反的地方,灵气稀薄,丝丝缕缕的死气弥漫于空间中,但并不似山川法内那样浓重。
他们好像还是身处山脉之中,山不高也不陡,乱石堆砌,不见树木,连枯木也没有。
向远处望,大地上横贯着一条死气汇成的河。
看不到河的发源,也看不清河的去处。河边簇拥着样子奇怪的花,花瓣细而长,泛着橙红色的光,是整个地府唯一的光源。
花海一路延伸,延伸到山脚下,又延伸到山后的远方。
“阿弋、阿……”江在水锲而不舍地磨到一半,脑中猛地一痛,声音一下子变了调。
她捂着脑袋微弯下身,“嘶”了一声。
游与明离得近,伸手一捞把人扶住,运起疗愈诀抵住她的太阳穴。
祝江临神色有些凝重:“她怎么样?”
游与明对他简直有万分不满,没好气道:“神魂受损而、已,托你的福,好险没魂飞魄散。”
江在水缓过劲来,心虚地拉住游与明,“阿弋……”
“不用解释。”游与明捏了捏她的脸,从自己的丁香坠里取出几扇屏风,搭出一个简易的更衣室,又拿出一套新衣服递给江在水:“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被卷入地府后,游与明焦头烂额地忙着给这群半死不活的残兵处理伤势,准备好的东西一直没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