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只灰衣耗子,死后并未化作血水消失,尸体犹在,让陈实大是好奇。
牵丝虫被他和李天青打死后,便会化作腥臭的血水,而灰衣耗子显然与牵丝虫不一样。
太奇怪了。难道邪祟还有不同种类?”
陈实取出纸笔,画下灰衣耗子的外貌特征,尤其是其尾巴,画的最为仔细。
他在灰衣耗子图案旁边,写下这种邪祟的特性,以及畏惧雷音的弱点。
“可以用雷符诛之。”
陈实收笔,吹了吹未干的墨迹,收进书,然后取出小刀,上前割掉灰衣耗子的尾巴,仔细打量。
这只耗子的尾尖像是淬炼过,又或许是天生的,竟像是红玉一样,晶莹且柔软。
陈实用这根尾巴尖在自己的头上按了几下,突然栽倒下来,倒头就睡,脸上挂着奇异的笑容。
过了片刻,他才醒来,不由骇然的看着耗子尾尖。
一旁的黑锅翻了翻白眼,小主人又在犯傻了,居然拿自己做实验。
陈实想到不能用自己做实验,于是用耗子尾尖在狗子头上按摩两下,黑锅吐着舌头,四肢僵直,直挺挺倒下,睡得香甜。
“这东西,是宝贝啊!”
陈实惊讶莫名,将耗子尾尖收起,心道,“可以卖给失眠的城里人,肯定有人愿意出大价钱!不知黑山那边,还有没有类似的邪祟?可以多弄一些。
黑锅醒来,连忙离他远一些。
陈实回村继续卖符,待到傍晚,正欲收摊时,突然又有人急匆匆赶来,道:“陈符师,陈符师!我们也闹邪祟了,还请陈符师快点过去一趟!”
陈实询问道:“怎么回事?你先别急,慢慢说。”
来人喘了几口粗气,旁边有人递水,喝了两口,道:“我们村的翠娥有身孕,大着肚子,算算日子,最近便要临盆生产。原本开开心心的,她家男人非要贴着她的肚皮听听声,结果就听到翠娥肚子里有两个人在说话。”
陈实吓了一跳,孕妇肚子里有人说话?
“是两个成年人的声音,一个年纪大些,听着有四五十岁,一个年纪小些,是女的,但也有二三十岁的样子。”
来人道,孕妇肚子里怎么会有这种声音?可见是撞邪了!”
陈实立刻跳上木车,将来人拉到车上,道,你坐稳了。黑锅,你也上来!“
黑锅跳上木车,陈实激发车轮上的甲马符,木车原本是晃晃悠悠的往前赶,如今竟然轮子转得飞快,呼啸出村,快若奔马。
“哪个村的?”陈实大声问道。
来人连忙道:“鹿尾镇的!”
陈实手托罗盘,控制木车方向,小车呼啸疾驰,飞一般直奔鹿尾镇而去。
鹿尾镇距离黄坡村很远,有七十多里地,也属于乾阳山附近的村镇,建在乾阳山支脉的山脚下,那条支脉山川远远看去像是鹿的屁股,鹿尾镇就在鹿尾巴上。
陈实此次月祭节出门卖符,没有定所,来到了鹿尾镇附近的村子,距离鹿尾镇也就二十多里地,在天黑前便赶到这座镇子。
自从爷爷去阴间后,他的胆子便越来越大,从前他是万万不敢走这么远的。
陈实停下车,望向鹿尾镇的干娘。
鹿尾镇的干娘是座古老的钟楼,第一层是石头建筑,有着石阶通往楼上,第二层是一座亭子,四面封着门窗,一口古旧的大钟挂在楼中,有些地方是铜色,有些地方已经出现青绿色的锈迹。
村民膜拜钟楼,久而久之钟楼便产生了灵性,集合不凡之力凝聚神相,化作一个眉清目秀的小道士坐在钟下。
陈实看的,正是这个小道士。
只见那小道士正襟危坐,手心脚心和天灵向着上方,五心向天。
他修为强大,远胜村庄中的干娘,力量笼里范围足有一里多宽。
“有这么强横的干娘在,怎么还会有邪祟进入镇子,并且上孕妇的身?”陈实不解。
他们来到孕妇家,外面围满了人,探头探脑向院子里张望,皆不敢进去。
陈实走入翠娥家,他耳目聪明,远远便听到家中有两个声音说着悄悄话。
“怎么办师父?回不去了!”是个女子的声音。
别急,别急,师父再想想办法!”是个男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