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羡之叹了口气,放下茶杯,摇头道:“没有消息。我严家子弟,连同我那身为新乡巡抚的姑爷,也失踪了,
至今不知是死是活。
冯太监虽然在各地都布置了眼线,但也没有得到更多消息,沉吟片刻,道:“新多巡抚的位子还空着,严家有兴趣么?古人说,举贤不避亲,老大人不妨推介几个严家高手前去镇守新多。
严羡之又叹了口气,道:“短短半年,新乡巡抚已经死了两任了。新多,大凶之地啊,莪岂能让我严家子弟以身犯险?"
他摇了摇头:“如今西京只怕会有一场大乱,新乡巡抚一事倒是小事。应对即将到来的大乱,才是正事。
冯太监道:"虽是小事,但秋闱也不远了,没有新乡巡抚主持,新多省的秀才便不能考举。岂不是白白荒废几年?
严羡之思量片刻,道:"今年特殊,内阁会传令下去让新多各县秀才去外省将就一下。只是苦了这些秀才了。
他虽然已经辞去首辅大学士一职,但影响犹在,将自己的意思传达给内阁后,很快便有旨意下达新多,
过了几天,告示便在各县贴开,引得许多人围观
"我们新多县的秀才,要去拱州赶考。
李天青从县城匆匆归来,直奔陈实家,向他道,“拱州路途颇远,路途中到处都是邪祟,只怕单单赶考都要死很多秀才!这个规矩,多半是西京一拍脑袋想出来的!
"毁谤西京的冒意,天青,我看你早晚要被押送菜市口杀头。
陈实已经从造物小五的事情中恢复过来,正在家里洗衣服,他与李天青打赌获胜,李天青为他洗五天衣裳,但如今五天时间已过,他只能自己洗。
陈实从自己脏衣裳的袖兜里翻出一封信,看了看,是华黎夫人给自己的信封,里面是散人集会的请束。
他最近忙于大明宝船的事情,又遇到造物小五冒充他父亲陈棠,便忘记了这封信,至今还未拆开
李天青跑到客房里,一边脱衣裳一边道:“要杀头,也是先杀你的头。对了小十,我已经金丹三转了!
他光着膀子冲出来,把自己的脏衣裳塞给陈实,然后穿新衣裳,道:"金丹三转,考举十拿九稳!
"我昨天也金丹三转了。“陈实把脏衣裳浸泡在水中,道
李天青坐下,取来一个木盆帮他洗衣裳,大声道:“黑锅,黑锅!再打两桶水来!
黑锅站起来,来到并边把水桶送到井里,荡了荡,灌满水,提着井绳把水提上来,拎到李天青身旁,倒入木盆里。
李天青一边洗衣裳,一边抬眼警了陈实一眼,试探道:"你还在想造物小五?
陈实一边拆信封,一边摇头道:“没想了。
"他是邪祟。不对,是邪神!“
李天青搓洗衣服,道,“他冒充你爹,图谋不轨,若非沙婆婆他们发现得早,咱们肯走被他玩弄一番然后吃掉
陈实摇头道:“我倒觉得,他一度把我当成亲儿子看并没有害我的意思。陈棠待我,若是有他一半好,我就放心了。”
他倒了倒信封,从信封中滑出一个巴掌长短的木牌
木牌纹理细腻,看不出什么木材,用桐油刷过,泛着玉质光泽。
木牌的正面是一副奇特图案,两个人首蛇身的神人,左男右女,蛇身相互缠绕,呈螺旋状,二人面目相对,手举起,一手互握。
他们举起的手,一个手持圆规,一个手持量尺
陈实翻到背面,是一个圆规和量尺的图案
圆规两脚又开,而量尺从圆规中间穿过
这就是散人令牌。
量尺穿过圆规的图案,便是散人的标志,
陈实将令牌放在一边,从信封中抽出一张纸,纸上写着“拱州横公山雾岭”的字样,并且附上一张地理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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