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阴谋,这是谋杀……”有人开始在广场的边上大声叫了起来,而这开口的人先是永阳国的应夫子,而后接着又有其他人应和了起来。
公羊战在皇城之中可不只有朋友而没有敌人,这个时候,那些平日里根本就没有机会或者是没有能力挑战公羊战的人,也发现这是上天送给他们的一个天大的机会,无论十三号出现的问题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这都将是掉到公羊战裤裆里的黄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匠师公会不公,这是要扼杀我谷皇朝的天才。皇上圣明,还请主持公道……”
“皇上圣明,还请主持公道……”许多人是真的看不过去了,那个公羊战平日里做事无比嚣张,就连右相宋子卿的面子都不给,可见对其他人那更是如此,若不是因为他是名匠,其弟子众多,影响力巨大,早就有人想要弄他了,现在十三号台炸炉的事情,顿时就成了一个导火索。
“皇上,请为永阳作主,虽然微臣不知道炼器比赛应该如何才算公平,可是微臣也是有眼睛,可以看到,整场比赛,十三号台严重不公,可若只是不公也还好,但是这炼器台莫名其妙地炸炉,微臣不信这炼器台会在比赛之前没有检查过,既然检查了,却还出现了这样的问题,这明显是有人刻意针对十三号台我永阳的云翼伯,事实上自云翼伯一进皇城,第一次去匠师公会就被人算计,甚至想将云翼伯格杀于大殿之外,这事情许多路人亲眼所见,可是事情过了五六天,匠师公会连句解释都没有,而且现在又出现了这种事情,微臣怀疑这还是有人想要云翼伯的命啊,而我们云翼伯才第一次来皇城,究竟是谁这么狠心要他的命,他究竟得罪了谁,要如此赶尽杀绝。皇上啊,就算骆图是永阳的云翼伯,可也是皇上你的臣子啊,所以还请皇上一定要给永阳做主。”应夫子这个时候猛然行出人群,就在那广场之上骤然跪了下来,他身上还穿着永阳国使臣的服装,让许多人一看就知道他的身份,再加上应夫子本身就有些头发花白,这一刻竟然直接双手摘下官帽伏于地上,那样子倒是真的立马博得了大量的同情。
“皇上,此事不可不查啊,前两关虽然十三号台侥幸取得了好成绩,可是就算微臣不懂匠术,也知道这是有人恶意刁难,现在又出如此之事,再加上前几日匠师公会的人竟然伪造永阳云翼伯的铭牌,然后污陷云翼伯的铭牌是假的,想要当场格杀,最后被云翼伯给识破了,可就是那样两个凶手被关在匠师公会,居然莫名其妙地自杀,而对于此事,匠师公会连一个解释都没有,那块假铭牌究竟是谁出手打造的,这其中想想就让人觉得害怕,这匠师公会究竟想要做什么?又究竟在做什么……”右相宋子卿这个时候毫不犹豫地站了出来,直接将矛头指向匠师公会。
而关于那天骆图在匠师公会门口发生的事情虽然路人传了出去,却没人知道细节。可是再听到右相宋子卿一说,顿时许多人看向匠师公会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了。
“孙殿主,你该如何向寡人解释……”谷皇还在那里站着,可是整个广场之上所有人都感觉到有一种山雨欲来之感,那是一种源于灵魂之上的压力。
“臣有罪,今日之事,臣必定严查,而数日之前的事情,臣是担心会影响选拔赛的举办,误了国本,所以本来准备在比赛之后向皇上禀告,还请皇上宽恕……”孙堂禄看到谷皇那眼神,虽然他隶属于匠师公会,甚至可以说是帝国匠师公会的代表,但是谷皇的一个眼神,几乎让他神经错乱,哪里还敢有什么架子。
“这十三号炼器炉是谁检查的?”谷皇冷然反问。
“是……”孙堂禄不由得微微犹豫了一下,而果断地道:“是铁阿柱……”
“又是你……”谷皇一听,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机,虽然隔着二三十丈的距离,谷皇这一眼几乎吓破了铁阿柱的胆。
“嘭……”铁阿柱猛然跪了下来,高呼:“皇上饶命,小的也是被逼的,是师父他逼我这么做的,是他……一切都是他的主意……”
一时之间全场震惊,变得鸦雀无声了起来,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禁不住投向公羊战,而公羊战的脸色铁青,旋而变得惨白……他怎么也没想到,在这个时候铁阿柱竟然会反咬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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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说八道……”公羊战愤怒地道,但是他不敢出手,因为他感觉几道强大的气息已经锁定了他,一旦他动手,那些人会毫不犹豫地对他出手,而其中一道气息正是那位大太监。
“皇上,小的没有胡说,我与那云翼伯毫无恩怨,我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地去害他呢?这一切都是因为师父,因为公羊战的一己私利,云翼伯在永阳国得罪了他,丢了他的面子,更毁了他的宝刀幽泉,所以他一直怀恨在心,当日在匠师公会让洪涛和孙挺出手想格杀云翼伯的事情也是公羊战指使的,而且刚才他让人在抽签的时候做了手脚,这才让云翼伯抽到了十三号炼器台……这一切,全都是他安排的。像他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为人师表,不配成为名匠,所以,小的准备大义灭亲,一定要揭发他的丑恶行为 ……”铁阿柱一通话越说越是大义凛然……却让许多人看得目瞪口呆……也听得目瞪口呆!
许多人禁不住为公羊战哀叹,这一口咬得真是畅快淋漓啊,而那些与公羊战有怨的人,突然觉得这个铁阿柱一下子变得无比可爱了起来!
抽签的时候做了手脚,人们终于是有些明白了,为何说那些东西都是提前准备好的,却还能够阴着骆图,原来竟然是抽签的时候做了手脚,只要让骆图抽中十三号签,那后面的事情公羊战就不用再出什么手,谁又能想得到,他们一开始只需要简单地在抽签的问题上做个小手脚,然后骆图就直接跳入了必死之局……
“公羊战……你还有何话要说……”谷皇是真的怒了,之前他也只是微微有些猜测,至少那些人不敢真正做得太过于明显,只会暗地里搞搞小动作罢了,可是现在对方竟然公然当着自己的面去扼杀一名天才,这是当着所有人的面抽他的耳光,即使是谷皇再如何爱才,也无法容忍这样的事情出现。
“皇上息怒,公羊罪该万死,我是想施点手段教训一下骆图,但是公羊从未想过要杀死骆图,这一切都是我这逆徒胡乱揣摸公羊的心思,私下出手的,公羊也确实不知道这个逆徒竟然敢在那炼器台上做手脚,公羊教徒无方,确实是罪该死死啊。天幸那骆图还活着,否则公羊真是百死莫赎啊……公羊虽然心胸狭隘,但是也知大局,骆图确实是炼器天才,我怎么会扼杀天才,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呢。”公羊战立刻跪了下去辩解。这个时候他知道如果不将大罪推出去,那么他是真的死定了,就算是有匠师公会只怕也会对他失望。因为他竟然不择手段去扼杀一位天才匠人,这已经失去了匠人的品格,至于会不会从匠师公会之中除名不重要,就算是除名了,但是炼器之术依然不会削弱,他依然可以凭借自己的手段生活得无比滋润,可眼前如果不能把罪责推卸出去,那就必死无疑。
“你是该死!关于你的帐,寡人稍后和你再算。”谷皇眼里闪过一丝凌厉的杀意,而后向大太监吩咐了一声:“去看看骆图伤势如何?”
“阎复,先将他师徒二人全部拿下,待此事完了之后,再行定夺……”谷皇想了想,直接吩咐道,这个时候还在大赛进行之中,不能把事情闹得太复杂了,而且他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在公羊战之后还有一位久凡尘,他可以轻易杀了公羊战,但是久凡尘却在整个匠师公会之中有着巨大的影响力,即使是帝国的匠师公会也是如此,公羊好杀,可是也得照顾一下久凡尘的面子。
“噗……”就在谷皇下令抓起公羊战的时候,却猛然听得广场之上又发出了一声闷响,众人抬头望去,不由得愕然,却是那十八号台上的陈森那边出了问题。
“炸炉……”
“不是,是废炉了……”
许多人都禁不住愕然,那位皇城的新一代炼器天才陈森,竟然废炉了。这废炉与炸炉不一样,炸炉很危险,可是废炉只不过是他所炼的那些材料给炼废了而已,当火焰控制不好的时候,火焰下的炉灰会直接混入那炼好的金水之中,最后引起一连串的反应,最后那材料重新凝结的时候,会变成废铁,里面出现太多的气泡气孔,根本就无法炼兵器。这种废炉向来极少出现,而这位名列第二的陈森却废了!
炼器炉炸炉,那是极其罕见的事情,只有在极度情况之下才会如此,或者说这炼器炉一开始就存在问题,所以在炼器之时受到地底罡火的冲击,炉温控制出了问题,才有可能会炸炉。而这些炼器台为了配合今天的比赛,都是提前检查过的,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问题,而从另一方面来看,这一次炼器的过程之中,每个选手才那么十几二十斤的材料,根本就不存在什么控火出现大问题的可能,那么,结合前面两关之中针对十三号台出的问题,几乎不用猜,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公羊战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