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全忠想了想,“这五万银子里,两万是咱们剿匪救了海陵县城,士绅捐助的。
士绅捐助是归吴大人管的,乔大人只不过一起带过来。所以这两万,打一万到吴大人的后勤账上去。
另三万直接是乔大人拨付的,跟吴大人没关系,咱们自己就放心用。
乔大人那边,逢年过节,老爷子老太太生日,我去磕头问安就够了,不用给回扣。
吴大人已经致仕,只求有俩钱能维持蜇园运转享清福,这冰敬炭敬不能少了。
乔大人现在求的是上进,他那边,需要的是反贼的脑袋,咱们给回扣,没准他还会觉得咱们不干实事儿。
咱们好好练兵打仗是正经。”
乐秀才敬礼,转身去安排了。
一边走一边摇头叹息,主公出身贫苦,按理没见过什么大世面,怎么就对官场这么懂呢?这妥妥天授。
主公更加不可能留过洋,却对洋人练兵方法了如指掌,这都不是奇迹能解释的了。
如今抱上了乔大人这根金光闪闪的大粗腿,崛起就在眼前。
自己当初投他的决定简直太明智了,投邵一念起,顿觉天地宽啊。
乐秀才一走,海青又凑了过来,“二哥,你都搭上乔大老爷的线了,还给吴文锡钱干嘛?
要我说,一脚踢开,银子咱们自己留着不好么?”
“三弟啊,你可不能就盯着那俩钱啊。
乔大人老家是山西的,在这边属于过江龙。吴家和文家同气连理,在泰州根深蒂固,可是妥妥地头蛇。
咱们的部队无论打到哪里,没有泰州这块根基可是不行的。
三姓家奴到哪儿都不受待见,搭上乔大人,可不能就把吴大人甩了啊。”
邵全忠前世拜了四十多个干爹干娘,历史上有名有姓的干爹就十二个。
发家后,依旧对当初救济过自己的村里老干娘恭敬如初,该磕头磕头,该孝敬孝敬,知恩图报的侠义名声响当当的。
草根崛起不易,有奶就是娘是没办法。但不能攀了高枝就忘旧恩,坏名声传出去,以后就没人帮你了。
这辈子有了上辈子经验,提前布局,给文家当了三年奴才。
看上去是虚度光阴,如今到了用的时候,一飞冲天,省去了招安的过程,身上没披过贼皮,邵全忠已经少走了许多弯路。
如今崛起在即,只拜了一个干爹,邵全忠已经相当克制了——毕竟他又不是贱种,天生爱给人磕头,干爹还是越少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