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的唇不那么干燥了,时荔才露出欣慰的笑,然后又马上一本正经地抿唇,做出严肃的样子。
她只是在做一个婢女应该做的事情。
仅、此、而、已!
时荔守在床榻旁边,时不时用棉棒润着邵权干燥的唇。
但到了晚上,邵权还是开始发热了。
时荔最开始发现不对劲,是一直安静的邵权忽然打起寒战,然后没过一会儿,苍白的脸上就泛起不正常的红。
她伸手碰了碰邵权的额头,险些被烫到。
她立刻出门招呼守夜的小厮,让他们准备井水和冰块。
等东西送到了,时荔就守在床边,一遍一遍地给邵权敷冷手帕。
手帕盖着额头,热得特别快,时荔只能不停地替换。
除此之外,时荔咬了咬牙,干脆又替他擦拭起脸颊和露在外面的手掌、手腕。
不知是邵权的意志力顽强,还是时荔这一番忙活起了效果,折腾到后半夜,热度终于渐渐退下去了。
时荔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温度正常了,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邵权忽然抓住了她来不及收回的手指。
这个举动把时荔吓得差一点儿跳起来,但马上就发现,邵权根本没醒,反而好像陷入了梦魇。
他眉头紧锁,脸上的血色又退了下去,牙齿死死咬住,抓着她的力气也极大。
即便如此,依然吭都不吭一声,在睡梦中也竭力地隐忍。
时荔僵硬的手慢慢放松,任由他紧紧握住,然后凑近,细心地帮他拢了拢耳边潮湿的发。
“我陪着你呢,别怕。”
她不知不觉地,把邵权白天安慰她的话说了出来。
说完以后,发现邵权的眉头竟然舒展了些许。
他仿佛能听见她的声音。
时荔惊讶得睁大眼睛,但行动快于思考,又用沙哑的嗓子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文瑜,我陪着你,别怕。”
这次,邵权的眉彻底舒展,薄唇甚至露出一道微微上扬的弧度。
时荔看着他,心跳又开始变得不正常,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发现只要稍微一动,他就会更加用力地握住,眉也会随之皱起。
算了……
时荔最后放弃了,保持着被握住手指的姿势,伏在床边想眯一小会儿。
她照顾了一整晚的病人,现在好不容易松懈,眼睛刚闭上就真的睡着了。
翌日清晨,透过窗纸洒进来的阳光先叫醒了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