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婴重新在体内凝结那一刻，脸也变回了原来的。

他少年时开始饱览群书，也说不清自己现在究竟算什么。

但他在那可怜少年身体中重生时，可以清晰地感觉到他的灵魂已经不在了。

不然，情愿消散也不会占据旁人的身躯。

这是他存在骨血灵魂的骄傲，绝不会因为活着而放弃。

再者，经历过身边所有人的背叛之后，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时荔当日没有看错，元星澈虽然重生了，但那时坐在小巷的尽头，确实毫无生念，一心求死。

如果时荔没有机缘巧合发现他的存在，大概第二日他就会成为一具无人在意的尸体。

在无尽的黑暗中，时荔就像一道光，突兀地照进来，改变了这一切。

元星澈缓缓抬起手，注视着掌心纷乱的掌纹。

和过去不一样，他也有人疼有人着急，有人在他受伤时和他赌气了。

回想着少女方才咬牙生气的神情，灿如夏花的唇角控制不住地向上弯。

笑容逐渐扩大，渐渐收敛不住。

若不是周围再无他人，传出去的笑声一定会让许多人惊骇。

“如果能一直这样，真的很好。”

元星澈垂眉，神情温柔得如若皎皎月光。

他什么都不想，只想长长久久地站在她身后，一直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