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颢偷偷瞥了一眼面沉如水的大将军,觉得自己实在不是杞人忧天。
反之,时荔这个当事人的心思没有很复杂。
好好的日子,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情,确实让人扫兴。
她没有受伤,但吓了一跳,于是借故离席,准备回成阳宫睡一觉。
等晚些时候,再去鹿台看周幼宁专程给她准备的焰火。
刚走到外面,赫然发现戚长川背对着她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听见了脚步声,缓缓转身望过来。
时荔又在他眼睛里读出了复杂难懂的情绪,连带着她的心跳也变得奇怪,一刺一刺地疼。
“戚将军有事情要与哀家说吗?”
站了一会儿,时荔见他实在没有开口的打算,只好自己主动一点儿,往前走了一步。
微风吹动她耳边一缕垂下来的发丝,堆积在回廊顶上的浮雪显得鬓边的银铃皎洁如月。
戚长川终于注意到这支熟悉的发簪,目光越发深邃,缓缓转移到时荔脸上。
受过刚才的惊吓,她的脸颊泛着浅浅的白,单薄得让人心疼。
“你……保重。”
外面风大雪冷,戚长川只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就让开路退到旁边。
时荔不敢托大,对他微微颔首,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