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她迟疑,凌珩皱了皱眉,依然警惕地看着周围。
河伯跑了,他还是很警惕这片河底出现其他东西。
时荔绞尽脑汁,终于想到了一个圆谎的办法。
她把第一个被献祭给河伯的新娘的故事,挪到了自己身上。
把自己说成了一个从小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如果我回去,他们一定会再把我卖给别人。”
时荔眼巴巴地看着凌珩,“我不能回去……”
凌珩虽然涉世未深,但来到邺城也已经看到了些人间冷暖。
望着时荔苍白又楚楚可怜的脸,丝毫不怀疑她的说辞,反而更加对她心生怜悯。
“你……暂时跟我走吧。”
初出茅庐又耿直的少年,真的很好骗。
时荔暗暗唏嘘。
幸亏她没有歹心,不然这个小道士被骗了还帮人数钱呢。
为了做戏做得更逼真,时荔找了一条薄而不透的鲛纱挡住半张脸,然后怯怯地走到凌珩身边,任由他把自己从河底带出来。
两人在河底耽误的时间不长,很多刚才主持献祭和看热闹的平民还没有散去。
三三两两站在河边,说着有的没的闲话。
没有一个人为正值芳华却永坠河底的少女感到惋惜。
就在这时候,凌珩拉着时荔脱水而出。
周围静了一瞬,然后哀嚎声四起。
“鬼啊!”
“快跑快跑!”
“救命!”
好手好脚的人散得散、逃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