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一贯苍白，现在醒过来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比原来更白。

看见时荔好端端坐在身边，眼睫轻轻闪动，像是在赤红的眼眸中藏了日暮的余晖。

“醒了，有没有哪里还不舒服？”

时荔有很多话想问，但周围这么多人，她什么话都不能问，只能隐忍地关心。

夜渊摇头，唇边噙着一缕淡薄的笑，“我无事，殿下不必担心。”

本以为太子长曜会即刻出发，但他绝口不提动身的事情，看样子是决定明日再动身。

时荔看了一眼一直依靠着大树的夜渊，觉得这样也好，夜渊嘴上说着没事，但看样子还是不太舒服，能歇一歇再好不过。

另外，时荔还想到一件事情。

趁着还没有回到北海，她把所有跟着来的侍从都敲打了一遍，义正辞严地让他们回去以后管住自己的嘴，千万不能把她受伤的事情说出去。

其中有几个对敖姝忠心耿耿的侍从面露难色，很显然不想隐瞒。

时荔也不着急，直接威胁几个人，“你们也不想让龙王对你们失望吧？别说出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哦。”

几个侍从都是敖姝千挑万选出来的，前途一片光明，见时荔态度坚决，最后终于都点头答应了。

时荔见状，很满意地点了点头。

借着暗沉的月色和时荔敲打侍从的契机，太子长曜悄无声息地走到了夜渊面前。

他本来靠着树闭目，感觉到面前多了一个人，慢慢抬起眼眸。

太子长曜面沉如水，“你为什么救她？”

“你在想什么？”

夜渊无声嗤笑，讥讽之意几乎从眼底溢出来，“我不救她，难道任由魇夺舍？”

“真的只因为怕她被夺舍？”太子长曜似乎不相信。

夜渊却又重新闭上了眼睛，显然没有再说话的打算。

时荔也敲打完随从快要走回来了，太子长曜只能作罢。

听着太子长曜脚步渐远，夜渊也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依然闭合着眼睛。

他确实没说实话。

在看见魇扑向时荔那一刻，其实脑袋转得根本没有那么快，来不及想什么利弊，身体已经自己做出了反应。

果然，不愧是他。

一夜过去，翌日终于继续启程。

这一次路上平安顺利，再没有遇见任何事情。

太子长曜虽然态度冷淡，甚至好像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