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袁持之所求,不过富贵权势外加一个眼前的人,如今都已经尽数得到了。至于虚名,他从未在意过。
与其白白浪费,不如拱手送给时荔,给她再塑一层荣光。
她是第一位女帝,需要更多的荣耀,才能堵得上悠悠众口。
离开茶楼,外面竟不知何时开始飘起簌簌细雪。
这场突如其来的春日薄雪,并不带半点寒意,反而透着丝丝清新。随从给袁持之送来一把伞,他接过,信手撑在时荔头顶。
时荔却笑着把他的手推开,“怎么,不愿与我共白首?”
她骨子里还是浪漫的,这样不冷的雪天,和心上人携手走过,便是最好的时光。
“回头着了凉,刚消停的御史又该要死谏了。”袁持之不依不饶,将风雨挡在伞外。
提到御史,时荔也就不说话了。
原本以为历史中记载的御史顽固是夸大其词,现在她算是亲眼见证了,也不是不能解决,只是天天被御史死谏是滋味,只有当事人才知道。
就……很头疼。
不管天下如何议论,也阻止不了时荔和袁持之一起督促着礼部安排大婚的事宜。
刚闲下来没多久的礼部众人一个脑袋都有三个那么大,毕竟他们再研究以前的记载,也没人能告诉他们,这皇帝和首辅大婚,到底该按什么规矩来办。
最后还是袁持之亲自往礼部走了一趟,开口让礼部按帝后大婚的仪制来办即可。
有他首肯,礼部才敢一步步安排。帝后大婚向来是以帝为尊,没有袁持之亲自开口,礼部哪里敢贬低他呢?
事情传到时荔耳中,她抽了抽嘴角,看向早朝后自然而然跟在自己身边走到书房办公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