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荔启程的声势极其浩大,和来时全然不同。
西番的子民仿佛才知道虞朝的嫡公主在西番待了三年,在她离开时纷纷走出来看热闹。
时荔穿着华丽无比的虞朝衣服,佩戴着满头珠翠,坐在华贵的步辇中,偶尔听见外面传来西番子民的声音。
抬起手,轻轻拂过鬓角。
波澜不惊。
只是在离开西番的主城时,还是忍不住停下,走出步辇回头看了一眼。
比虞朝更湛蓝广阔的天空,笼罩着西番主城。
远远看着恢弘壮丽。
谁又知道也是重重枷锁,将人困在其中呢?
“走了。”
时荔转过头不再多看,从步辇换成马车,曾氏也跟着坐了上来。
上了马车之后,曾氏一手悄悄捶着腰,愁眉苦脸地想要说一说自己这一路辛苦,好让时荔垂怜。
可是抬眼看见时荔静静地坐在马车里,忽然没有了底气,放下手舔着脸凑过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公主殿下离开皇宫这么久,奴婢可一直帮您看着呢,保证不让您回去以后不清楚状况!”
时荔转头看她,没有说话。
曾氏却自觉得到了鼓励,赶紧笑着说:“殿下,这几年陛下和娘娘忙着应对那位,没有时间梳理东宫,您还是陛下唯一的骨血。”
一个乳母,自然不知道当初原主离开长宁时,太子妃抱着她许下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