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的第一具尸体，也是一个年轻的姑娘。

姑娘才十几岁，生下来就患了心疾。

哪怕家里条件不好，爹娘也如珠似玉地养着，一直养到这么大。可是大夫看过了，还是说活不了多久了。

姑娘的娘哭了三天三夜，勉强接受了现实，对姑娘更好，要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给她摘下来。

可是虞湫找到了他们。

大娘第一次把他轰出去，后来再来干脆挠花了他的脸，可就是赶不走人。

虞湫执拗地守着人家，但没有去骚扰那姑娘。

后来也不知怎么的，姑娘还是知道了他，好奇地推开窗户看了他一眼，又被她娘好一顿说。

后来的一个雪天，大娘出去一趟摔倒在雪地里，被虞湫救了回来。

终于和他心平气静地面对他。

问他到底想做什么？

“我要救我师姐。”虞湫诚实回答。

大娘沉默了片刻，最后默默流下了两行眼泪。

她说：“我闺女心善，早就说让我问问你想干什么，说你可怜，罢了……能救人也不容易。”

这样的事情，在十五年间发生了无数无数次。

那些失去亲人的人，虞湫也一一照顾得很好，之前去的小村落，里面十有八九的人都是他救回去的。

当然，也有人始终不能释怀谅解，比如时荔亲眼见过的小男孩。

他接受不了亲姐姐的死亡，哪怕爹娘和姐姐都说虞湫是好人，他也不相信，只固执得觉得只要虞湫不出现，自己的姐姐就能继续活下去。

之前一直叫嚣的弹幕早已经安静得一条都看不见了。

而时荔，也已经泪流满面。

她猜到虞湫不会做坏事，但是没有想过，虞湫会为了她做到这个地步，吃这么多的苦。

这个傻子……

搜魂到最后，时荔看见了他的灵识中孤零零站着的小人。

不像现在已经成年的男人，反而像当初第一眼看见时，那个沉默苍白的少年。

孤单又沉默，静静地看着她。

“师姐，我没有做不好的事情，我知道你不

那些尸体，都是虞湫一具一具求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