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屋里生起炭火,然后相视一笑。
清玄养好内伤之后,身体便一直康健。但是时荔又变成了娇弱的那个,一次感染风寒躺了半个月,清玄便一力承担了所有。
后来又染上疫病,被折磨得几乎不成人形。
最痛苦的时候,时荔都几乎要放弃自己了。
但清玄不许她放弃,不顾自己会不会被传染,整日整夜地陪着她一起熬,在她痛得不行的时候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哄着她。
他们和许许多多的凡人一样,尝尽了人间疾苦。
只是不会变老。
为了不让周围的人发现不对劲,每隔几年还得换一个地方生活。
大概时间过得太久了,有一次竟然回到了张家和冯欢都在的地方。
张公子和小姐都已经成了中年人,冯欢更是已经不在人世。
清玄出去摆摊子写字时,还巧遇过张小姐。
她已经嫁了人,正好路过清玄的摊子,停下来盯着他看了很久。
“你很像曾经救过我的一位恩人。”张小姐也变了许多,最后买了一幅字,给了清玄比一幅字多一点儿的银钱。
时光犹如白驹过隙,都是彼此过客。
清玄傍晚收了东西回家,走进院子正好看见时荔从屋里走出来,怀中还抱着刚织好的云锦。
见他回来,时荔微微一笑,“回来了?”
“嗯,回来了。”
整整三十年,两个人以兄妹的身份相互扶持,跌跌撞撞地过去了。
只有一次年节,时荔稍稍喝了一点儿屠苏酒。
微醺时鼓足勇气看着清玄,“要是我们一直如此,你真的要一直做我的兄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