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祭祖宗,拜见几位长兄,快速的吃完大嫂嫂做的雕胡饭。
颜白告罪了一声,骑着马就快速的从长安离开。
哪怕天色不早,到了仙游天也该黑透了,这一路怕是难走。
但颜白还是选择离开。
颜白很清楚,二囡做事之所以无顾虑,性子像男孩,杀伐果断,那是因为她从小就生活在那么一个环境。
至亲之人都不可靠,反而对她百般欺辱。
那时候她只有靠自己,家庭环境塑造了她那个性子,心里的那个种子已经长成了参天大树。
家人都靠不住,那就只能靠自己。
这种病无法治愈。
武家亲手把一个恶魔塞到了二囡的身子里,只能用关爱去照拂。
不然她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她觉得对她不好的人全部杀干净。
二囡是颜白看着长大的。
所以她人生的这个关键时刻,颜白觉得自己一定要在她身边看着自己才能安心。
裴行俭早就到了。
卸甲完毕之后他人就跑了,他没告诉师父颜白。
他觉得自己能行,他觉得师父还有好多事要忙。
此刻的二囡已经觉得有些不舒服了,有些焦灼的走来走去。
她心里隐隐觉得,肚子里面的这孩子出来不在今日就在明日。
裴行俭时时刻刻的注视着二囡。
可能是和孩子心有灵犀,他也觉得孩子出生要么是在今天,要么是在明天。
焦灼的等待……
庄子里面的狗叫声突然响起,片刻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已经熄灯的颜家突然亮起了几盏灯火,门口的红灯笼也高高挂了起来。
正主回来了,这是一张无声的宣示。
“大郎,娘子睡了么?”
门外响起了琉璃那熟悉的声音。
裴行俭看了一眼正在打盹的二囡,蹑手蹑脚的把门打开了一道缝隙:
“怎么了?”
“县公连夜赶回来了,人已经到了庄子里,出了一身汗,现在估摸着正在换衣裳,片刻之后就会来!”
“嗯,知道了,我一会去门口迎接!”
关上门,扭头发现二囡已经起来了。
灯光下二囡紧紧皱着眉头,裴行俭快步走了过去,关切道:“怎么了?”
二囡没说话,她觉得肚子有点疼!
裴行俭还不知道,想把二囡搀扶到床榻前。
谁知道低头的瞬间,他在地上看到了一摊水。
“哎呀,二囡你怎么尿了,咋不告诉我一声呢,快快,你先躺着,我去收拾一下,师父要来了,看到了不好!”
二囡被裴行俭这一句话险些气的昏过去,怒声道:
“呆子,还不快喊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