矢小夜闻言猛的抬起头,轻声道:“陈继师他们?”
颜善看着矢小夜淡淡道:
“我刚才说的话还不够清楚吗?长安县大大小小所有的衙役下大狱,记着是所有人,我再重复一次,包括打杂的闲人,包括所有户曹,是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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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
吩咐完一切,颜善一个人背着手朝着魏王府长史杜楚客的家走去。
裴行俭起了大早,他一个人也没带,大摇大摆的去了谯国公柴绍的府邸。
此时,府邸大门紧闭,裴行俭哐哐的捶着大门,片刻后大门开了一道缝隙,伸出了半个脑袋,好奇的瞅着裴行俭,明知故问道:
“这位郎君你是谁?你又找谁?”
裴行俭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张公文,认真的打开,然后交给了门房,淡淡道:
“我是裴行俭,劳烦老伯把这个给柴令武,告诉他,让他自己去大理寺。
我还有要事要忙,晌午未至,可就不是我来敲门了。”
门房想到昨日自己家的府邸大门一日未开,作为府里的老人他瞬间就明白了很多事情,关上大门,快步的朝着里屋跑去。
城门开了,关闭了一日的赵国公府邸大门也开了。
长安依旧热闹,昨日皇城发生的事情好像没有什么人知道,但就在高大城墙的另一边,寇夫子在杀人,一排排的内侍缚手跪在沟渠边。
哭喊声,求饶声响成一片,一声令下,带着遮面甲的护卫划开了他们的脖颈,鲜血顺着沟渠和污泥混合。
在这群内侍的后面,还有一群跪着的守卫。
他们被打散了头发,光着膀子,静静地跪在那里,和那群哭泣的宫女内侍不同,这群人呆若木鸡,满脸木然。
大肥和布隆坐在远处台阶上吃着糕点,长长的陌刀搁在一旁,成群的苍蝇在陌刀上起起落落。
这两人说是单纯得可爱,看着也是憨厚无比,可大肥去过西域,布隆则在山野里见惯了杀戮。
或许。
在这两个人心里,除了自己在乎的人是人,其余的人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