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高延宗年纪太小,根本没有人理会他。
高延宗气呼呼的坐在原地。
高演打量着这些勋贵们,他的脸色本来就很严肃,如此打量,原先喧哗的众人,都渐渐不敢作声了。
高演点点头,“诸位说的也有些道理杨愔的事情,便由我来先代替,往后再决定人选。”
众人纷纷走出别殿,权贵们聚集在一起,低声讨论着什么,神色大多激动。
王唏却没有跟着一同离开,他跟厙狄显安留在了原地,等着众人离开,这才跟上了高演,一左一右跟在他的身边。
高演忽问道:“为何要举荐赵彦深呢?”
“因为此人有才能,谦卑内敛,品行也算端正大王,您已经灭了杨愔,当下是要您来治理大齐了”
王唏苦笑着说道:“勋贵能安邦,可无法治国啊。”
“无论尚书还是中书,事务繁杂,关系机密,绝非是寻常勋贵能担任的.否则”
王唏没有明说,可高演心里已有了猜想。
高演走在了走廊之中,“厙狄君,你去了诸多地方,且说说地方的情况如何?”
厙狄显安回答道:“若要直言,便请大王先赦免我的罪行。”
“说吧,我赦免你。”
“天下士人,大多已对庙堂死心,不再以匡扶天下为己任.只怕大王已经失去了天下民心。”
高演猛地停下脚步,缓缓看向了厙狄显安,高演的眼神里充满了杀气,那锐利的杀气让厙狄显安都哆嗦了起来。
“那你.觉得该怎么办?”
厙狄显安再次开了口,“得再次拉拢这些士人,当初大王是勋贵之首,而当下大王是庙堂之主,故而,大王必须要放下成见,首先便是开放各地学,国子监,国学,郡县之学,要下令让他们广招学生,讲习经典,设置官员,进行督课,改善其学风重要的,就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大王绝非武夫,是重文之人。”
王唏补充道:“其次便是收敛勋贵,当下如廷尉,御史中丞,刺史等监察之官,几乎都是由勋贵担任,这些人目无法度,肆意妄为,不顾律法,私自施刑,大王应当下令:执法者必须以法量刑,徇私舞弊者处以死刑。”
厙狄显安点着头,又说道:“还有钱粮的问题要解决.”
王唏说道:“还得派遣有名望的大臣,代替大王前往各地,探查地方情况.”
高演站在他们的面前,听着他们不断的提出诸多的建议,脸上没有半点的烦躁,他听的也相当认真,到两人说完,他这才点着头。
“你们说的都很有道理,只是,现在还不能推行。”
王唏笑了笑,“大王说的是当下大事才完成了一半,若是现在就急着得罪勋贵,对下一步反而不利。”
高演皱着眉头,沉思了片刻,他忽看向了两位谋臣,“得加快速度,我需要尽快登基。”
两位谋臣此刻也是苦笑,王唏说道:“大王,岂能说的如此直白呢.况且,这种事不能急,大王得先坐稳现在的位置,而后再去打仗,立下功勋,而后再由群臣劝进,大王还得拒绝,如此最快也得要一年.”
高演摇着头,他冷酷的看着二人,“我并非是急着享受做皇帝的乐趣,也不是害怕打仗,只是当下大齐陋政太多,以臣子的身份,终究是有所限制,我需要尽快上位,才能全力发挥,我不喜欢装模作样,便勿要等上一年了,现在就开始办吧,三个月,足够嘛?”
王唏彻底犯难,“大王.这.”
“四个月?”
“大王,五个月,五个月内,定然成事。”
“好吧,那就五个月了。”
高演再次往前走,走在路上,他忽开口问道:“定州的刘桃子,如何了?又杀了多少人?”
厙狄显安开口说道:“不曾杀人。”
“哦??”
“他找来了崔季舒,来帮着他做春种大事,做的相当出色,定州今年的收成定然极高.”
“哦,还有个崔季舒,可以将他召回庙堂了。”
高演说着,他那肃穆的脸上忽又出现了笑容。
“原来,这个刘桃子不只是会杀人.做的不错啊。”
“王君,给他安排到边塞吧,让他在那边屯田御敌,一来是解决边塞钱粮,二来,也是为往后我出征讨伐贼寇做好准备,我还是得有军功才能让众人服从.”
王唏一愣,沉思了片刻,“大王,那便让他去幽州?”
高演瞥了他一眼,“哪里的权贵最多?”
王唏恍然大悟,“臣明白了。”
高演却笑了笑,“没想到,有一天我也会跟杨愔那般,想着如何对自家人动手不过,这个桃子挺好用的,你们得省着点用,勿要给我用坏了!”
厙狄显安忽然说道:“大王,对这个刘桃子,我有一件事要禀告。”
“你说吧。”
“他是勇士都督刘桃枝的儿子。”
“我知道。”
“原来如此,是臣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