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元归青怒极反笑,他猛地站起身子“金老板既然这么说了,那我就不麻烦金老板了,金老板,你要记住今天你说的话啊!告辞!”说完转身离去,不再理会金律成在背后喊着:“元兄,元兄。”
“哼哼,什么玩意儿,还在我面前摆弄臭架子,活该你儿子变成傻子!”金律成见元归青一去不回,心里念叨着,全然不当回事。
回到住处的元归青一个人坐在屋子里发了半天呆,大喊了一声:“元金果,元金果!”、
一个五十来岁的老仆人应声走了进来,束手站在边上:“老爷,有什么事1?”
“你连日启程,去盘松城,找二公子。”元归青沉吟了一下:“告诉二公子,四弟出事了,让他带些人来,人不要多,要机灵点的,好用的。“
老仆人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老爷,就这样和二公子说吗?”
”对,就这样告诉他,叫他不要太张扬,动作快一点。”元归青看着门外,大雪依然飘飘扬扬,地上那么洁白。
白的雪,红的血!一定还是那么好看吧。
现在西街的少年们,还不知道他们马上就要接受严峻的考验了,不仅仅是生与死的考验,也是他们第一次在人生道路上有了另外一条分支。
镇子周围,几个半大小子在厚厚的积雪里努力地奔跑着,与其说是奔跑,不如说是在雪地里连滚带爬,跑在最前头的是李砚,落后两个身位的是孙燚,后面一串是小旭,陈阳,山虎他们,跑在最后面的是今年才9岁的小柱子,小柱子跟在被踏破的雪地里,勉强跟着前面的各位大哥哥们。
这是曲先生给他们安排的新课程,天未亮之时,要他们从暖乎乎的被窝里爬出来,一头扎进漫天霜雪中,绕着小镇跑两个来回,什么时候跑完,什么时候回来吃饭,吃完饭,继续上课,曲先生称之为“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可孙燚总觉得曲先生之所以这样做,完全是公报私仇,对,就是因为曲先生每次喝酒都被何镖头灌倒的缘故。两老头爱喝酒,酒量又差,酒德不好。一喝酒,就吹牛皮,吹牛皮,动嘴唇子是曲先生完胜何镖头,何镖头说不过曲先生,就一直一直给曲先生倒酒,曲先生总是在斗嘴胜利的喜悦中被灌得不省人事。曲先生从不曾因为醉酒而耽误给学生授课,遗憾的是曲先生醉酒上课失态被学生们嬉笑。终于,终于曲先生想到万全之策,看我笑话吗?哼哼,等你们劳其筋骨回来后,还有没有力气笑我呢?
雪地里长跑真是考验人性的办法,十几个学生坚持到最后的没有几个了,令人想不到的是年岁最小的小柱子居然坚持了下来,当然,这也是要归功于他的哥哥大柱子,关键时候想要放弃的时候总是大柱子默默地拉扯着他,大柱子不爱说话,可是他对小柱子是真好啊。
话说回来,这种折磨的锻炼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能坚持下来的几个人熬过了两个多月,明显感觉到身体有了很大变化。对,他们的饭量更大了,李大肚同学每天都有吃不饱的饥饿感,孙燚孙阿蛮像狼一样见到任何能吃的东西都目露凶光,小旭,陈阳,张山虎家里粮食都被吃光了,何力耕总镖头天天翻家底儿来保证孩子们吃食,看着孩子们明显更壮实,气息更悠长了,心里还是美滋滋的,当然,嘴里肯定要念叨着:“半大小子吃穷老子”。
深夜,元归青家来了几个不平常的客人,来人进了院子也不说话,各自将身形藏在角落处。
元归青的老二元斌,个子不高,精瘦精瘦的,整个人阴冷的气息,刀削锥子脸,说话低哑深沉,他先去看了傻乎乎的元迪,说了几句话,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回过头他阴沉着脸和元归青说:“父亲,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归青现在倒是冷静了,他把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元斌听完,想了一想:“父亲,这件事那个金律成有多大关系?他是有心挑起这个事端,还是事情本身就赶巧了?如果他有心挑拨的话,那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元归青早把这件事想了很多“这件事情应该是赶巧了,本来我也是有心想结交他做点事,所以让你四弟和他儿子交往,没想到却发生这样的事。”说着他停顿了一下“但是这件事他不能逃脱干系!”
“父亲,你既然你这么急地叫我回来,我想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了。全杀了?金家呢?留不留”
“不留!一个不留!”元归青一想起金律成那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气不打一出来。
“但是你现在不能杀金家的人,西街的情况金律成最熟悉,必须要从他嘴里得到你需要的信息,而且我还用得上金家,暂时不动他们。等我的事情办好了,灭他满门!小小的商人,居然胆敢利用我的儿子!”
元斌看着元归青平静的脸色显现出隐隐的杀意“父亲,那你怎么办?你必然要走,现在走还是等我动手后一起走?我建议你现在走。等我动手了打草惊蛇了就不好离开了!”
元归青沉吟不语,过了一会儿,他下定决心地说:“我不能走,我必须留在这里,再说了,我现在能往哪里走?哪里还容得下我?我必须要证明我对某些人还有用!“
“父亲!”
“你不用劝我了,其实我本不该叫你来的,当时那口气我实在吞不下!”元归青越发冷静了。
“父亲,如果这样的话,我不能保证我动手后还能护住你的安全啊。你先走吧,草原之大,何处不能安家呢?”元斌再次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