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痛确实没有维持多长时间,伤口的血迅速凝固起来,淡淡的看似已经结疤,钱龙刚想说话,伤处猛然泛起一种难以言状的奇痒,像是有无数蚂蚁在心里爬行,痒的全身的汗毛都一根根竖起来,抓不到,挠不着,这种痒的难受的感觉,跟刚才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比起来,更加让人难以忍受。
在这种难以忍受的痒意面前,人的内心焦躁与不安也愈发强烈。它就像是一种无声的折磨,让人在痛苦的边缘挣扎,却又无法找到解脱的方法。
钱龙憋的苍白的脸又泛起一抹红潮,他眼神都发生着奇怪的变化,一会儿迷离,一会儿清醒,手指在伤口周围蠢蠢欲动,想要用力挠下去,理智却告诉他不要挠下去会死,在死与这种奇痒之间,钱龙几次恨不得选择死了拉倒。
:“老大,忍一忍,半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能感受到痒,说明你活了,要是真的没救,你也不会痒。嗯,这种奇痛和奇痒,是让你感受性命的可贵,下次作战,尽量别受伤。”小钉子对准瓶子口看了看,小心的缠进布巾里,又缠回腰上。叹了口气:“下次要用什么理由再去要一瓶呢。”
周信华眼见着钱龙虽然看起来很憋屈难过,但是他的呼吸明显平稳下来,胸口的起伏也有了韵律。高兴之余,用力拍了一下小钉子的肩膀:“你小子,有两下子,等我们脱离险境,老子给你金子,你去多买几瓶药,留着防身。别说买不着,那是因为你没钱。”
小钉子笑笑,也不争辩,心里也想着,有金子,怎么着也能买几瓶吧?不行就好好的巴结巴结老大?
:“小钉子,你在我身边三年多了,你到底是他妈的谁?”又过了一会儿,对钱龙来说简直是度日如年的一会儿,那种麻痒的感觉逐渐消失,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清凉舒爽的感觉,伤口确实没有多少疼痛。钱龙缓过一口气来,扭头看着坐在一边的小钉子,语气问的很平淡,既不生气,也不意外。
:“老大,现在不是说这些的事,敌人还在后面追着呢。你不想想办法?被他们追上来,咱们都得死。”小钉子依然保持着一个亲卫的恭敬和随意。
钱龙嗯了一声:“鲨鳗,敌人还有多远?”
:“没有多远,最多二三里地。”周信华脱了衣服,在钱龙脸上擦拭起来。:“不要紧,他们暂时也追不上我们。老大,以前我们也不是没有被追杀过,熬呗,看谁最后熬不住。到了离岛,二哥总是不能见死不救吧。”
钱龙突然喊道:“不能去离岛,我们突然带着这么多敌人去离岛,老二也未必有准备,反而会连累他。”
这样,你让船队零星分出去几艘船,与追兵脱离之后,让他们去通知老二一声,我们带着东瀛人在海上多绕几个圈子,给老二足够的准备时间。”
:“好,知道了,大哥。”周信华起身出去,一会儿他的大嗓门就响了起来:“来个会打旗语的。”
钱龙闭着眼睛,养了一会儿神,恢复了一点体力:“来,小钉子,把老子扶起来,让兄弟们看看,老子还没死,还活着!还能带他们干大买卖!赚大钱。”
小钉子呵呵一笑,也有几分敬意,小心的扶着钱龙起身,开玩笑的说到:“海龙王亲驾,速速跪拜。。。”
:“你小子,没看出这么皮。”钱龙笑呵呵的先往船后看了几眼,他临时登上的这艘战船,只是一艘中型战船,为了掩护其他船逃离,落到船队最后。
黑魔鬼的旗帜在后方不远处飘扬,浩浩荡荡的船队风帆鼓张,紧追不舍,船头飞溅的浪花清晰可见。
钱龙眼睛阴沉下来,回过头看自己的船队,那曾经威风凛凛的舰队如今已变得面目全非。冲杀的时候是七十多艘船,眼前剩下的也就是眼前稀稀拉拉三十多艘伤痕累累的破船,显得如此落寞和凄凉,仿佛是被战争抛弃的孤儿。
不一会儿,有两艘船从船队里脱离出来,逃兵一样,孤单单的斜向逃脱,钱龙侧头很明显,东瀛船队根本就不在意那两艘船,看着两艘船逐渐消失在视野里,也没有船只去追赶。
日升日落,转眼五天过去,双方对这片海域都是在太熟悉了,东瀛人追不上海龙王这几十艘漏网之鱼,海龙王也甩不开纠缠不放的追兵,
钱龙的身体恢复的不错,毕竟流了那么多血,身子还很虚弱,但是也能假模假样地笔挺的站在船尾二楼,海龙王的威武气势不减。
因为是仓皇出逃,船上仅存的一点食物也额几乎吃完,早就没了淡水,若不是老天有眼,让海龙王命不该绝,两天前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船上的人早就熬不住了,没有饭吃也就算了,没有水喝,很短的时间里就能让船队彻底失去战斗力。
船上的人用各种方式捕鱼吃,生撕活吞,每个人一说话,都是一股鱼腥味儿。
落日又缓缓的沉入大海尽头,钱龙嘴唇干裂,放松了自己强撑的挺拔身姿,望向天边艳丽的晚霞,叹口气,:“明天又是一个大晴天,不会下雨。”
周信华猩红的舌头伸出来想要舔一舔嘴唇,才将将碰到嘴唇,又强行忍住了:“大哥,二哥应该准备好了,我们应该去离岛了,再拖下去,兄弟们扛不住了,这几天就喝了那么点水,我现在想喝尿都挤不出几滴。”
:“忍一忍,多给他一点时间调动兵力,毕竟对手还有近两百艘船呢,他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胆子像老鼠一样小,从来不打无把握之仗。”
周信华扁了扁嘴,想要挖苦两句,又叹口气:“虽然我不
小钉子嘿嘿笑了两声:“老大,马上就不疼了。有你快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