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万没有再说话，而是等无戒和尚想明白。

就这样等了差不多一分钟的时间，无戒和尚才再次睁开了眼睛，似乎有种莫名的气息弥漫。

“施主，既然黑雾为恶，为何道门不愿将其彻底消灭，而是选择了阴阳平衡？”

林万露出了苦笑，道：“若是简单的便能消除，那人族也不会存在于世了。”

“哦？施主此言为何意？”

“人族，是世界最特殊的族群，有着超绝的智慧。于动物的区别便是智慧，智慧让人族超越了动物所能做出来的善与恶的极端。有了智慧，有了思考，人族有了算计，有了帮助。且还能将其无限的延伸与创造，动物的善，无非就是从猛兽口中救伙伴甚至人族，恶，无非就是我们眼中的吃人。但人族呢，善，可达济天下，恶，可屠族灭种。亦可让达济天下成为恶行，又能让屠族灭种变为善举。这些便是动物所无法比拟的。”

“阿弥陀佛……”

“动物的善恶很好控制，想要其善，训练其救人。想要其恶，训练其吃人。但人族呢？”

无戒和尚沉默。

“人族，有其超绝的智慧，甚至已经模糊了善恶的界限。有时候救人却会害了人，而害人性命的时候反而是在救人性命。这个界限，人族虽然没有具体规定，但每个人心中都有一个刻度，每个人都有各自的理解和立场。道门，教世人平衡善恶，以免阴阳崩溃，从而失了人性。而佛门，则是教人们一心向善，致力于消除自己的业障。”

“阿弥陀佛……施主所言，令贫僧醍醐灌顶。”

不过，林万却是微微摇头，道：“只是，无戒师傅，您知道何为善，何为恶吗？”

“善哉善哉，施主已经说过了，这其中没有界限。”

林万再次摇摇头：“并非没有界限，只是，我们眼中的善恶，与创造这个世界之神眼中的善恶大有不同。”

“有何不同？是界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