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才是宓飞雪眼疾里的世界,死气沉沉的灰,无边无际的黑。
“用我眼睛看看。”宓八月望向天空,弯腰在宓飞雪脸侧问:“宝宝看到了什么?”
“……”
“天空还有云,知道那是什么颜色吗。”
宓飞雪有了动静,她蹲下身用手指在地上写:蓝色。
写完后忐忑不安的看着宓八月。
“聪明。”宓八月看到地上的字。
宓飞雪害羞的卷缩下手指,又写:没看过,但看到就知道了。
生而知之?
宓八月望向蹲在地上写字的小孩。
然后两人就互相看到对方视角里的自己。
宓八月就被副视觉里的‘人形发光体’又弄得愣了愣。
难道这半年来,在宓飞雪黑会世界里的自己一直是自带发光效果的?是原身就是如此,还是她取而代之之后才这样?
如果是后者,那两人初见时小孩躲在门后偷看,是否就发现她身份有异。
这又是不是半年来,宓飞雪从没喊过她一声娘的原因?
在宓飞雪的心里,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一个个念头在脑子转瞬而过,宓八月被手里的触感拉回意识,发现是小孩双手抱住她的手,担忧紧张的望着她。
宓八月就笑了,“没事,我们去别处看看。”
……
到了安排给余虎的客房,宓八月看到放了一晚上的四位病患。
这四位不愧是能在开场将救世主娘祭天的人物,受了一晚的磋磨还留有一口气在。
宓八月放松开下小飞雪,然后发现一件有意思的事。
叠加的宓飞雪视觉里,她看到身体以腰斩姿势倒地的余虎身上叠加的虚影——一个赤裸上半身,浑身只在腰间系了一块破布,长得青面獠牙的短壮人士,肩膀扛着一块比他身体还巨大的岩石。此时一副被巨石压折了腰,跪地姿势。
名为班鹿的少女头发和脸上遭了火伤,虚影是一颗没有五官的头,头发在脸上地上胡乱蔓延打结,少说有三米长。她脸上有和班鹿一样的烧伤,滴答滴答流着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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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一双熊猫眼的双胞胎。
一个背后是一个长得尖嘴鼠腮,大耳朵,活像老鼠成精的瘦小身影满地打滚。
另外一个是手里捧着一颗心脏的陶瓷做的少女雕像,陶瓷的瓷面上密布着细密的裂痕。
宓八月想起昨晚双胞胎的一个对她说的是:心疼,心快裂开的疼。
她又通过宓飞雪的视角看了眼龟裂的捧心陶瓷少女。嗯,的确快裂没了。
旁边的宓飞雪正歪头,无神的眼珠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宓八月却知道她在好奇,“人有颜色后的样子好看吗?”
宓飞雪摇摇头,又盯着她点点头。
他们不好看,你好看。
宓八月领会她要表达的意思,笑道:“多亏了宝宝,我好像知道他们的病因了。”
宓飞雪不好意思的蜷缩手指。
宓八月说:“我要试着医治他们,宝宝是要在这里看,还是自己去玩?”
宓飞雪指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