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八月抬头看向陌生师兄,应道:“外门弟子宓八月,不知师兄怎么称呼?”
“是,你。”男童师兄先惊讶,再大悟的模样,心思差不多直接写在脸上,“通天、子。”
宓八月也不意外他会知道自己,‘通天之子’的名号在灵州有特殊的传播渠道,每一届的通天之子都是那十年最受瞩目的新星,这些都是宓八月在书院里了解到的。
“我,我叫,”男童说得很艰难,半晌才道:“苟,苟……”
“苟师兄?”宓八月帮他说出来,有些讶异,“是尔等有礼的苟师兄吗?”
“伱,知道,我?”苟之比她还惊讶,目光在宓八月脸上停留了两三秒,和宓八月对视上又被蛰到一样的躲开。
宓八月微笑道:“我收过尔等有礼的礼物,它很友好。”
“那一定是你对它有善意。”苟之飞快说。
宓八月仿佛没发现他语速变得正常,顺着苟之的话说:“如果送它一盏灯油算善意的话?”
“它一定很高兴。”苟之笑起来。
宓八月也笑,“它是我在外门见过外形最可爱,也待人最有礼的怪谈。”
“你觉得它可爱?不觉得奇怪吗?”苟之讶异道。
宓八月点头。
苟之这回足足看了宓八月好一会。
作为魂识强大的书修,感知当属所有灵修第一,有心去感知一个人的真情实感时很少出错。
苟之感知到宓八月并非假意奉承,话语出自真心后,看她的眼神也不再躲避,连情绪流露也更明显。
“其实我还想给它穿个小夹袄,敞胸露怀实在有辱斯文,可它不喜欢我也不便强迫。”他竟和宓八月讨论起自己的怪谈,口吻将怪谈当成完整的生命体。
然而事实上,作为‘尔等有礼’的创作者,对方形成的源头就来自于苟之,如果苟之真的觉得‘尔等有礼’应该穿夹袄,‘尔等有礼’形成时就该穿着。
因此,苟之潜意识肯定还是认定‘尔等有礼’就该是现在这幅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