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桢带宓一羡去见的大师就是刘老爷子。
他们走近后,才注意到刘老爷子的侧方还站着个三人,恰好被一面墙挡住,难怪刚刚没瞧见。
易桢认出那三人里年长的那位,稍微慢下脚步。
旁边宓一羡只当不便打扰他人,也停下来。
“当年你侥幸逃过剁手的罪责,现在竟然还冥顽不灵,又碰这行当。”
“当年的真相到底如何,你自己心里清楚,又何必在我面前装模作样。”
“你贪污公款,工时饮酒误事还隐瞒不报,让完成三成的建筑倒塌,工人死伤,世子断腿,辱了整个师门。”
“鲁丕!”
“按照规矩,像伱这样的罪人应该断手除名,从此不能再拿刻刀做业内工作,你却厚颜无耻到这种地步,躲到边城来继续招摇撞骗。”
刘老爷子以为自己的脾气在这些年已经磨平了,现在才明白面对鲁丕这样的卑鄙小人,依旧能气到拿起工锤朝他脑门抡去。
鲁丕吓了一跳,他身后两个弟子及时拦住刘老爷子,一人伸手用力要拿老爷子推倒。
然而他们不知道,刘老爷子作为神像的主匠师,深受左泗等人器重,为了早日完工,平日里吃的喝的无不是好东西,又日日干体力活,身子骨比当年更好,藏在灰衣下的身躯可不老迈,用力还能看到肌肉。
那弟子不留情的推攘,不仅没把老爷子推倒,反被老爷子抓住机会,一锤敲到手骨,惨叫了一声。
“你这个老东西……”弟子发怒,口不择言的骂了几句脏话,发狠的要给刘老爷子好看。
他往前走了一步,忽然墙角地上的杂草疯长,将这人缠了个严严实实,紧贴到墙边。
这一变故出来,双方都吓了一跳。
刘老爷子恢复得很快,鲁丕两人则连续后退了数步,逃离墙体附近,目光惊恐盯着只露出鼻眼的草人弟子,随即指责刘老爷子。
“这,这,你搞了什么鬼!”
刘老爷子自己不知道怎么回事,但神庙神异,这一点变故算不了什么。
“你们不做亏心事,又怎么会招诡惩戒。”
“你!”
也在这时,换了位置的鲁丕看到了不远处的易桢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