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千伤无论怎么运算都算不出阴脉正面与阳脉交锋后的胜面。
哪怕现在加上一个能和王座交锋的宓飞雪……
这个念头刚转过,银千伤忽然清醒,向宓八月望过去。
他眼神灼灼似要把宓八月看穿。
——如果阴脉真的毫无胜面,宓八月不会这样平静。她既然能说出这番话,一定有所依仗。
再回想永梦乡始终见不到全貌底蕴,以及宓八月暗示过的、他亦感受过的某个比王座更宏伟的存在……
银千伤恢复平日的冷静,却没有因为心中想通的关窍而掉以轻心,直言问宓八月,“你想我怎么做。”
宓八月淡笑着把早先准备好的计划法契交给银千伤。
她的计划一言两语说不清楚,不如让银千伤自己看,再自行消化。
哪怕银千伤早早就有心理准备,知道宓八月每每出手都是惊天动地的,依旧被法契里的内容惊住。
他眼神复杂,深深注视眼前笑容恬淡的女修。
若非亲身接触,亲眼所见亲耳所闻,谁都不会想到这副风淡云轻的外表下藏着一副丧心病狂的灵魂。
只怕是掌控梵长天的王座都没底气写下宓八月这份法契。
“以阴灵宝地转移阴脉顶流灵师,重整梵长天的资源给予底层灵师成长的机会……”
阴脉不仅有主代表的梵长天,还有其他错综复杂的地域势力,如雷火域,又如森罗地。
先不说想操控这些势力开放己方的资源有多困难——银千伤也意外自己没有直接否决,不但没有将之当成不可能实现的天方夜谭,甚至觉得永梦乡或许真的有办法做到。
此时让他忍不住开口不是法契的可行性,而是……
“此法无论成败,梵长天都将名存实亡。”
宓八月没有否认,也没有认可这点,淡淡说道:“你对梵长天又有几分归属感。”
银千伤用沉默和收下法契作为回答。
梵长天说到底就是个利益联盟,银环府需要这个联盟保证自身的地位和利益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