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佑十五年四月初三,刘家富借汪大喜白银二百七十三两,以偿赌债,期限六个月,若逾期不还,任凭处置。
借款人刘家富。”
陈之读罢将纸递给女子,女子接过一看,顿时皱起眉头,她对着汪大喜说道:“我公公什么时候借你的钱了,我怎么不知道?”
汪大喜嘿嘿一声笑道:“你这公公,看起来老实厚道,其实胆子大着呢!两年前,他跑到我的赌场赌钱,仅仅一个时辰就用十两银子赢了八十两银子,老头儿兴冲冲的对旁人说,这下儿子有救了,还说枇杷巷的瞎子算命算的准,说他有赌运,他就果然有赌运。嘿嘿,沾了赌的人就不是一般人了,第二天夜里他将八十两银子一下变成了二百两,果不其然,第三天他依旧准时来了,只不过这次他的运气走到头了。不到一个时辰便将二百两银子输的一干二净,没了赌本,他找到我,软磨硬泡的问我借了五十两银子,输完后又来找我借,前前后后总共借了二百七十两。最后一次来的时候,我只借给了他三两,这张借据就是那时候写的。”
女子摇头哭道:“我不信,公公他怎么可能去赌钱呢?这借据肯定不是他写的!”
汪大喜瞪着女子说:“我汪大喜会至于为了二百两银子写个假借据,当时场子上八十多人都能作证。嘿嘿!老刘头有没有告诉你他的腰是怎么摔断的,不过我相信他肯定没好意思跟你说,六个月时间一到,我找到他要钱,这老小子竟然说没钱,想让我宽限几个月。我告诉他,只要他从三楼的窗户跳到外面的街道上,我就给他宽限,而且给他宽限两年。妈的,气死老子了,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跳下去了。老子向来说话都是一口唾沫一颗钉,之后就再没找过他。可谁曾想,他竟然在这个时候死了,他死了,我只有找你了!”
见汪大喜不像是说假话的样子,女子一股悲伤涌上心头,无奈之下她只得掏出三百两银票。
将银票递给汪大喜后,他并没有离开的迹象。女子说道:“钱也还了,你可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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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喜嘿嘿两声笑道:“现在还钱可不止这个数哦,两年的本金加利息,我算算,嘿嘿,都是清河镇的邻居,我吃点亏,你给个两千两,咱们这事就算两清了!”
女子闻言,眼中露出绝望神色。
这时,一直没有吭声的陈之走到汪大喜跟前。
“你也说了,都是清河镇的邻居,适可而止吧!”
汪大喜看着陈之,嗤笑两声说道:“你算老几?这是我跟她的账,跟你的账还没算呢!”
陈之听了汪大喜的话,无奈的说道:“你我素不相识,我又何时借你的钱了,难不成你手中还有我签了字的借据?”
汪大喜哼了一声,说:“你可能不知道,老子还兼着清河镇的里正,你先前打伤我清河镇三十多人,一句话都没有就想一走了之?我也不多要,一人一百两,交三千两银子,然后你走人!”
陈之冷冷问道:“阁下是打算不讲理了?”
“讲理?老子就是来跟你们讲理的,今日这事就是告到凤城城主那里去也是老子占理。老刘头欠我钱,借据有,证人有,且事前已经说明,逾期不还,全凭我处置,要两千两是我一句话,五千两也是我一句话,利息我说了算!至于你打伤人,只要这天底下还有王法,你就应该赔钱。一人一百两是公道价,你要是不想赔钱也行,去给那三十人挨个道个歉,让他们一人抽你一巴掌,这事也能结。小子,你看着办吧!”
汪大喜说完,陈之不怒反笑,离开大石村后,他的眼神中第一次出现了杀意。
他抬头看向汪大喜,汪大喜心中一惊,胯下骏马也变得躁动起来。
汪大喜也不是一般人,他很快便稳下心来,看着陈之说道:“怎么,想动粗?这可是在清河镇的地界,我是里正,你与我作对就是跟清河镇作对,就是跟凤城作对,就是跟整个大离作对,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你不是挺正义的吗,这会儿又不想讲理了?你打我也行,今日之事是因老刘头而起,除非你打死我,不然等你一走,我就把老刘头扒出来挫骨扬灰,再把这女人卖到妓院去,我看谁敢欠我的钱!”
汪大喜一番话说罢,陈之反倒平静了下来,他从怀中掏出一沓银票。
先数了两千两递给汪大喜。
“这是老刘头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