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假寐的王珪,缓缓睁开双眼,神情冷漠地扫了一眼屋内人影,淡淡道:
“你安排人去调查一下整件事的原委,重点查一下秦府与这件事有没有关联。”
“另外,将四郎、八郎院子里的下人,全都关起来,秘密审问,所有知道这些丑事之人,一个不留。”
“喏。”
.......
与此同时,太平坊,卢府。
范阳卢氏府邸内,书房静谧而庄重,卢鸿与博陵崔氏的崔秀相对而坐,两人面容严峻,眉头紧锁。
“国辅兄...”
“承庆兄...”
两人沉默许久,同时开口。
崔秀抬了抬手,轻叹道:
“承庆兄,先说吧。”
卢鸿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问道:
“国辅兄,我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据为兄所知,向阳贤侄自幼习武,身强体健,当年他到底是患了什么病,为何短短时间便不治而亡了?”
崔秀闻言表情复杂,眼里血色遍布。
他今日来此,同样也是为了寻求一个答案。
崔秀没有第一时间回答卢鸿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若是老夫没记错,当年正淳贤侄的身子骨也不差,却不知正淳贤侄当年又是患了什么病?”
卢鸿看着好友愤恨的表情,已经有了些许猜测,但是考虑到爱子的名声,以及家族的荣誉,卢鸿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换了一套说辞。
他面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与不甘,深吸一口气,声音低沉而坚定。
“正淳他,是因一场突如其来的急症,数日内便撒手人寰。我卢家上下悲痛之余,也曾多方求医问药,但皆无力回天。”
“那时,我也曾私下怀疑,是否有人在暗中作梗,可苦无证据,只能作罢。”
崔秀闻言,紧握的双拳微微颤抖,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沙哑。
“向阳的病,与你家正淳不同。他其实早有病症,只是那孩子担心会被我责骂,故而一直在暗中治疗,也正因此,才耽误了病情。”
崔秀越说声音越是发颤,脸色也愈发悲苦。
“待到最后病症越来越重,那孩子实在瞒不住了,这才如实相告。可那个时候,已经回天乏力,一切都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