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各位接下来所做之诗,需和仄押韵,严守法度。”
“今日诗题……”孔仁又拿起戒尺,敲了敲一旁写着‘诗’字的竹斗,竹斗中又掉出一颗绒球;孔仁拿起绒球,向众人展示:“今日诗题曰‘登高、望岳’。”
“请诸位以登高望岳为题做诗,格律不限,数量不限,仄韵不限。”
孔仁说完,将手中的戒尺放回到条案上,环视四周,看向众人。
众人或是低头思索,或是仰头沉思,或是惊喜欢愉,或是沉默不语;反正就是活脱脱一副众生相。而在这些人当中,陈琦无疑是最另类的那一位,他在听到孔仁的话后,手中轻轻的捻着毛笔,轻笑的看着不远处的岱岳山;并没有半点紧张或者思考的意思,完全像是在一旁看戏的一样。
约摸两刻钟后,孔仁轻轻的敲了敲身边的石罄。
“好!时间到!”孔仁环视一圈:“哪位学子愿意打头阵呢?”
“我!”一位身穿素色儒生长袍的男孩站起身来喊道:“泰州蔡和,见过孔师兄。小弟抛砖引玉,献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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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春踏雪迎,登高脚步行;
寒风卷衣衫,霜露挂纶巾。
岳穹观初日,奈何迷雾生;
叹息空余憾,金光破瑕阵。
孔仁听完蔡和的诗,微笑着点了点头。蔡和的这首诗其实有些取巧了,题目是‘登高望岳’,而他只说了登高,望岳却是只字不提。而且,按照他的诗意,叫做登高观日出更恰当一些。
“蔡和师弟这首诗,尚可!”孔仁说完,示意蔡和坐下,看向其他人道:“接下来,还有哪位愿意诵读作品?”
有四五个人同时举手,孔仁伸手点了一位……
陈琦在一旁听着那些学子们诵读的一首又一首诗,对于这些人的水平也就有了个大概的判断。就像孔仁所说,即便是文比大典这种全大陆瞩目的文人集会,学子的水平也很难达到中元官学考学时,一般考生的水平。
关键的问题不在学生,而在于老师,或者说是硬件条件上的差距。中元官学是由中元皇室出资开办的,专门培养未来官员的官办学校;这里的教学条件和师资力量根本不是民间的私塾能够比拟的。最关键的还是钱上的差距!
官学每年会花大量的钱购买白色绸布,在学生们摘抄文章时当做纸来用。因此,学生们可以抄写很多的书放在身边,时时刻刻的看。
而对于私塾的学生们来说,别说绸布了,连当抹布的粗布他们都舍不得拿来抄书用,能拿一块木板当做纸来抄写文章就已经算是很奢侈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