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雪海讶然:“爹觉得我这样做生意不行么?也是,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这样吧,您就给二两,稍后我让管事过来记一下这屋中的摆设,咱丑话说在前头,你万一把东西弄坏了,那可是要赔的!”
余山猛气得将丫鬟送上来的茶杯都拂落到了地上:“老子辛辛苦苦养你长大,你不说孝敬一些,反而问我要银子,没你这种白眼狼!”
听到这话,本来已经要出门的余雪海回到了他面前,道:“本来呢,我是不赞同您再娶的,尤其那人选还是先前的姨母,想也知道你们两人成亲之后城里人会如何笑话我们兄妹三人。但耐不住你喜欢啊,身为儿女,就该孝顺长辈,我都没有阻止,甚至提都没提!如果我真的是白眼狼,我会直接把那女人赶出去,然后把你关入后院,不给你吃不给你穿……”
越说越过分。
余山猛方才已经认识到了银子的重要,不想听这些废话,干脆地道:“把银子给我留下!”
“不留!”余雪海将匣子抱得更紧了些:“这是先前答应好的事,男儿当世,该说到做到。哪怕是表姨母面前,我也是这话。”
他抬步就走:“我去问一问表姨母!”
余山猛大惊,他张口就喊人,可余雪海像是没听见似的,转瞬间就已经消失在了院子里。
余雪海直奔客院,到了张青瑶面前,开门见山:“我爹不让我把银子拿走,可这是他先前就答应好了的,如果跟你在一起,就把家里所有的东西分给我们兄妹三人,你可千万别生他的气。对了,这个宅子他每个月得给我二两的租金,今儿初五,下个月的今天,我会派人来收。至于这个月嘛……”他目光落在了蜜姐儿身上,伸手从她头上取下一只钗:“这就够了。”
张青瑶:“……”
张老爷先前赶她们母女出门,抢走了他们手中的值钱东西,但对两个孩子是手下留情了的。尤其是蜜姐儿,下人根本就不往她身上伸手。因此,祖孙几人身上,蜜姐儿穿戴上值钱的东西最多。
本来张青瑶就想着如果实在走投无路,就拿蜜姐儿的东西先支应一段时间来着。
“你住手!”
余雪海把玩着那只银钗:“您放心,这是租金。我对蜜姐儿那是只有表兄妹的情分,绝对不会私藏她的东西,稍后我就把这东西交给管事拿去当了。如果不止二两,我会把剩下的退回来,也可以留在我那抵下个月的租金……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们忙。”
他来去匆匆,像一阵风似的,张青瑶刚追了两步,他人就已经不见了。
余山猛急匆匆赶了过来。
“那孽障呢?”
张青瑶可没有忘记方才余雪海说的话,他父亲手头所有的银子都被他搜走了,甚至连租金都只能从他们母子身上取。换句话说,此时的余山猛已然身无分文,连这间宅院都是租的。
那她嫁给他图什么?
图他瘸腿,图帮他付租金?
她才不要做冤大头!
张青瑶伸手指了指外面:“已经走了。山郎,咱们婚事定得及,你找媒人了吗?明日咱们要不要去采买?”
余山猛倒是想尽快将佳人娶进门,可这会儿他囊中羞涩,连这府里下人的工钱都发不出,拿什么买?
他抹了一把脸:“你容我想想。”
张青瑶可没打算嫁一个身无分文的男人,哪怕余山猛富裕多年应该不至于立即就穷,她也不愿意嫁。外头还有人愿意娶她,嫁给余山猛,就是嫁给曾经的妹夫,好说不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