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边刚一请人,汪氏就听说了。母女俩那夜不欢而散,她自觉被伤透了心,哪怕有鲁大力催促,她也不愿上门求和。
结果,才过一个日夜,女儿就一副准备重开豆腐坊的模样。她坐不住了,鲁大力自告奋勇要陪着她一起过来跟女儿讲道理。
“荷花,那方子不可外传!”汪氏苦口婆心:“那巧处若是被别人学了去,我百年之后,都没脸见林家的列祖列宗。”
其实,汪氏过门之后先是生孩子,生完孩子又养孩子,一直都没有真正学过林家的方子。是老两口发现自己时日无多后,特意教给了她。
巧处不难学,林家怕点豆腐的法子被人学了去,从磨浆开始就是自家人干,赚钱是真的,但辛苦也是真的。鲁大力也问过,汪氏没实话实说,只说了必须林家人亲力亲为,保证方子不泄露。后来,鲁大力就再没有问过。
也是,林家人才点得出的豆腐由鲁家做出,鲁大力的脊梁骨都怕是要被人戳穿。
楚云梨颔首:“我知道。”她从一开始就没打算用林家的法子,请人点豆腐还不怕别人学去的秘诀在于她亲自调配的卤水。
鲁大力叹了口气:“林家后人只得你一人,你重开豆腐坊确实是件好事,若你爹泉下有知,定然欣慰。但你一个姑娘做生意,且不说那“豆腐美人”的名声好不好听,只你是个女子,别人就会先低看你三分,荷花,我亲眼看着你长大,也是真的把你当做了我的女儿,
我不愿意让你被人欺负……”
“不劳你费心。”楚云梨冷淡地打断他:“就你给我定下高家的婚事,我就已经彻底看清楚了你这个人,要说你对我有真心,我是不信的。”
她挥了挥手:“不管我以后日子如何,都与你们无关。”
汪氏脸色煞白:“荷花,你为何要说这样绝情的话?除了高家定亲一事不如你意之外,我们还有哪里对不住你?”
楚云梨无意多说:“只这一件事,就足以毁了我的一生。再来一次,我实在承受不起。所以,以后咱们离远一点就当是普通的街坊邻居。”
闻言,汪氏更是伤心:“我是你娘!”
“那又如何,有些亲人,甚至比陌生人还不如。”楚云梨垂下眼眸:“就拿我搬家这事来说,左邻右舍的邻居和街上其他我认识的人,有许多都顺手帮了一些忙。你做了什么?”
汪氏除了来劝她回鲁家,还表示愿意和她一起住两天之外,其他什么都没干。
“你在怪我?”汪氏说着话,眼泪又流了下来。
楚云梨颇有些无语,她就是在怪她啊!
眼看母女俩越说越生分,鲁大力急了:“荷花,你一个姑娘家放着那么多银子在身边,容易被人觊觎。万一有人因此来欺骗你的感情或是半夜摸进了院子,我都帮不了你……要不你还是把银子给我放着。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每个月给你点利钱,既能帮你保管了银子,还能让我也方便……拿银子这事,是你帮我的忙,这份恩情我永远都记着,日后有机会,定然厚报!”
闻言,楚云梨一脸惊奇:“都两三天了,你还没从别的地方拿到银子堵窟窿吗?”
鲁大力:“……”
他这两天一直都没歇,到处想法子。曾经那些口中说得特别大方的人,如今见了他都是能推就推。甚至有消息灵通之人面都不见。他也算是见识了一番人情冷暖。
“荷花,你在笑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