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氏急了:“我不是勉强你照顾他们,而是我……我的腿受伤了,根本不能挪动,吃喝拉撒都得有人在边上伺候,先前是你鲁叔管……”
楚云梨打断她的话:“他不是我叔,是算计我身家性命的仇人!”
汪氏不在称呼上与女儿争执,从善如流:“鲁大力自己都等着人照顾,他管不了我。树林还小,又一直不着家,你能不能把我接走?”
楚云梨回过头,冷冷看着她:“本来是能的,毕竟你改嫁的时候还带上了我。但现在不能了,鲁大力伙同外人坑我,你还主动填了土。若是我不够胆大,不敢在花轿临门后回家,现在已经被高长河折腾死了。他们杀了我,你就是那递刀的人!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
语罢,一扯周平安,大踏步往外走。
汪氏哭得泣不成声:“荷花,我没有想害你,更没有想杀你,你信我啊……你不管我,我以后怎么办?”
“你从来也没想过要靠我这个女儿。”楚云梨一针见血:“不然,你不会把我往乡下送。”
汪氏:“……”
那时候鲁大力大生意做着,鲁树林在镇上呼朋唤友,她走在外头特别有脸面,确实没想过要靠女儿照顾。
“荷花,娘错了,娘跟你道歉。以后再不会……”
再不会怎样都已经迟了。
林荷花已死,汪氏就算懊恼地自尽,甚至在自尽之前将所有害了林荷花的人都杀了,死去的人也再活不过来。
回家的路上,周平安低声劝:“你别太生气。”
楚云梨长长吐出一口气:“我不气,只是觉得林荷花太可怜。她什么都没做,甚至连那些银子和地契的面都没见着,就因为那
些东西被人给害死了。”
“我这边也一样。”周平安低叹了声:“等城里有了消息,我还得陪着爹跑一趟。”
关于鲁家院子里夜里发生的事,翌日早上很快就传开了,三人都断了腿,众人不知缘由,因此而猜测纷纷,但也有人看到了楚云梨夫妻俩夜里从院子里出来,猜到和他们有关。
没人主动去问鲁家人,主要是几个人都挪不动,凑上去肯定有事。
还是那句话,与其拒绝鲁大力后被其记恨,不如从一开始就别让他开口。
楚云梨不知道众人的猜测,两人夜里还说着城里或许快有消息了。翌日一大早,城里的衙差就到了。
刚好楚云梨要去城里送货,加上药材和皂坊缺些东西,她带上了车队陪同一起。
到了城里,父子俩去了公堂上,在周平安再三表明不用她帮忙后,她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等忙完,那边周光宗的事情已经落幕。
他算计父子俩性命是事实,加上和有夫之妇通奸。甚至还欺辱了一个姑娘,直接被判了立即问斩。
至于周光宗卖铺子的银子,已经被他花用光了,由大人做主,将他所住的宅子卖掉,然后将周家医馆铺子所卖的银子补了回来。
周大夫拿到银子,心中庆幸,被侄子算计这一场,只受了点罪,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他以前对侄子多有照顾,简直是怒其不争,结果照顾出了这么一条毒蛇,别说看到人,就是想起这人心里都挺受伤。
他不愿意看周光宗行刑,转头就带着儿子儿媳回了镇上。
这一来一回,前后花了八天。
这些天里,鲁家院子里乱成了一锅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