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孑然一身,想要一个真正的亲人,将两个孩,过继到了名下。”说着这些,楚云梨真像是特别感似的,还用帕装模样地抹眼泪。
有人质疑,楚云梨拿了当初蒋爷摁下的契书。
众人传阅过后,也都知道了此事,楚云梨这么做,就是为了给日后铺路。平安一定要姓罗。
蒋启海此刻很伤心,他心思计较这些。听到身后罗妙颜那个女人跟众人夸赞双亲,他只觉讽刺得很。
这女人对蒋家从来有心存感激,反而满腹怨恨。当真是会做戏。
他已经打算好了,无论如何也要完成母亲的临终遗愿。并且,父亲也是因为罗妙颜不肯答应让平安改姓而黯然离去。
他跪在灵堂前,默默发下了誓言。
丧事办完,蒋家闭门谢客。
楚云梨心里盘算着等到蒋启海离开后,就摘下这块牌匾,换成了姓罗。
其实这应该是当着蒋爷的面做最好,可惜蒋爷在最后的那段日里已经不能门。她哪怕摘了,他也看不见。
再有,换牌匾是一件小事,但因此引发的事众多。楚云梨才接手蒋家多久,不想应付这些麻烦……反正一辈那么长,总有如愿的时候。
忙着办丧事,楚云梨站了几天,已经很疲惫了,让人照顾好两个孩,她打算好好歇着。
刚躺下不久,就听说蒋启海找她有事。
楚云梨懒得应付,装听见,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等她睡醒,天边已经夕阳西下,她睁开眼睛,迷茫了一会儿才叫人进来伺候。
进来的是她身边的管事,如今已经成了府里的大管事。管着的都是当初蒋母管的那些,对她特别恭敬。
“主,方才公非要在这院里摆一桌菜,说是要和你用一顿团圆饭……”说到这里,管事有些迟疑:“公意思说,您要带着小公回静城?”
“不回。就那么随口一说。”故意气蒋母罢了。楚云梨心中有了计较:“他还说什么了?”
“公说,趁着您还回去,他想陪着您和孩用一顿饭。得下一次再相见,得几年之后了。”说着,管事欲言止:“公话里话外很是悲观,好像这是你们坐在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似的。”
楚云梨摆了摆手:“瞧瞧去。”
蒋启海刚才想把饭菜摆在屋中,可惜管事怎么都不答应,他只能退而求其次,摆在了园里的大树下。正吩咐人收拾着呢,就听到身后有脚步声,他转身回望,一眼就看到了从屋中步的清雅女。
女看着很年轻,脚步轻眉眼间带着浅浅的笑。她脊背挺得笔直,和当下女的姿态有点区别。似乎无论什么样的事都压不弯她。
楚云梨看他在发呆,皱了皱眉:“你盯着做甚?”
蒋启海回过神来:“妙颜,你如今成了大忙人,也就今天丧事才得空在家里……只是想和你用一顿饭。好好商量一下关于平安的姓氏。”
楚云梨挥了挥手:“什么好说的,他不会改姓。”
“哪怕是这样,咱们也要说清楚。”蒋启海伸手一引:“你先坐。反正你也要吃饭,这都准备好了的……看在咱们过去几年的夫妻分上,你就圆这一回梦吧。”
楚云梨微顿:“你再说这么恶心的话,可就真走了。”
蒋启海:“……”
他再一次确认,面前女对他是真的有感了。
“坐下吃饭。”蒋启海指了指椅:“特意给你炖了补汤,你尝尝吧。”
楚云梨揉了眉心:“你别一副跟很熟的模样,是你嫂嫂。你得坚守规矩,可不想对不起你大哥。”
蒋启海:“……你都不认识大哥。”
楚云梨强调:“他是夫君!再者说,他有跟你似的对不起。”
蒋启海面色复杂:“喝汤吧!”
汤毛病,就多了两味药材。不过,若是和边上那道凉菜一起吃,就会变成剧毒的药。
合着蒋启海这是还有心,想弄她直接给孩改姓。楚云梨唇边浮起一抹嘲讽的笑,再怎么海誓山盟,在蒋启海心里,还是他爹娘比较重要。
或者说,他爹娘的一句话就已经比罗妙颜的性命还重要了。
楚云梨喝下了汤,蒋启海帮她夹菜,先夹的是一道热菜,一边道:“自从回了京城,每天好久有坐下来,心平气和的吃一顿饭。现在想起来,这样美好安宁的日,仿佛是在上辈。妙颜,到底是对不起你,也难怪你会那么恨。”
说话间,他像是无意一般夹了一筷凉菜过来。
楚云梨看着面前的碗,道:“可不敢跟你同桌吃饭,实在是……怕。还想好好活着呢。”
蒋启海面色微变:“你在说什么,不明白。”
楚云梨意味深长看他一眼,将凉菜吃了。然后开始吃别的,一刻钟后,她放下筷,面露痛苦。
蒋启海先是担忧:“妙颜,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不适?需不需要看大夫?”
“要!”楚云梨抬眼看向远处,门口守着的婆:“找个明大夫。”
她狠狠瞪着蒋启海:“你给下毒?”
蒋启海脸上的担忧渐去,放下手里的筷,道:“妙颜,这是你逼的。娘走的时候,真的只是想让她走得毫无遗憾,想让你帮着撒一个善意的谎,可你不答应,让娘不瞑目。还有爹,他分明就是被你给气的。不该对你下毒吗?不该恨你吗?”
楚云梨一抬手,将面前的桌掀了:“蒋启海,你不要脸。”
“是你不乖。”蒋启海狠狠瞪她:“你总说是因为才会遇到不危险。但是,不是谁都愿意杀人的,若不是你太嚣张惹了梁欢欢,也不会遇上那些危险。还有那两个稳婆,梁家找的……其实当时是想护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