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晚一些的时候,鲁听安就得了消息,说鲁听宁伤势加重,整个人已经不清醒,昏昏沉沉的,大夫让准备后事。
听闻这个消息,夫妻俩都很意外,鲁老爷满脸不可置信,来不及跟儿子多说,已经吩咐人准备马车打算立刻赶往郊外。
哪怕已经是傍晚,鲁听安还是带着楚云梨走了一趟。
他们的马车和鲁老爷前后脚到,几乎是一起进门。
鲁老爷心头有事,都不爱搭理长子夫妻,只是在进门后不赞同地看了一眼楚云梨:“怀有身孕就该好好养着身子,这么晚了还往外跑,万一伤着怎么办?”
“我心头有数。”楚云梨一本正经:“二弟出事,我们无论如何都要来瞧瞧。”
鲁老爷轻哼了一声:“还算有点良心。”
床上的人面色潮红,确实病得不轻。哪怕是鲁老爷到了,人也还没清醒过来。
楚云梨上前借着给他盖被子,顺势把脉,立刻就发觉了不对。这分明是用了不对症的药故意害他,所以病情才会变得这么重。
鲁听安看到她神色,立刻明白还有内情,道:“爹,明明大夫都说二弟的伤势虽然严重,但应该没那么凶险,如今突然恶化。我怀疑有人要害他。”
鲁老爷担忧儿子,心下烦躁不已,这院子里所有伺候的人都是他亲自安排,长子
这是何意?
难道他会害自己的亲儿子?
“你想如何?”
鲁听安忽略了他语气里的怨气,道:“重新找两个大夫来诊脉,我怀疑那俩已被人收买。”
“除你之外,应该没人想害他。”鲁老爷不耐烦说完,又半信半疑问:“该不会这是你动的手,如今在这贼喊捉贼故意以此脱罪吧?”
楚云梨不满:“夫君,咱们就不该来。任由他被人害死,死了也做个糊涂鬼才好!”
“住口!”鲁老爷呵斥:“身为大家夫人,别什么话都往外说。”
楚云梨满脸不以为然。
鲁老爷不愿意眼睁睁看着次子年纪轻轻就没了命,虽然还没怀疑两个大夫,但他还是另外找了高明的大夫过来……若这两位能行,次子也不会病情加重。
这一等,就是一夜。
实在是郊外没有高明大夫,回城去请已经来不及出来。天蒙蒙亮时,大夫终于到了。
而鲁听宁已经只剩下了一口气。
大夫仔细看过之后,摇头:“准备后事吧。”
鲁老爷根本就接受不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痛苦,尤其在长子病情好转之前,他对次子是寄予厚望的。急忙问:“真的没有法子了吗?还有没有其他大夫能救他?”
大夫再次摇头:“太迟了。若是没猜错,给他用药的大夫被人收买,故意下了些加重病情的药物。”他点到即止,收拾好了药箱,很快就离开了。
鲁老爷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半晌回不过神来。
事情已经这样,鲁听安没耐心去查谁是幕后主使,带着楚云梨回了城。
罗家最近和张家闹得不可开交。
关于两家之间的那些事,哪怕两家都想瞒着,却还是传得沸沸扬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