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只是伤到人,臣妾自然不会因着这小事来找陛下。”赵臻姝坐直了身子,正视李景琏道:“那孩子原本只是被撞伤了,可谁知纵马者见人没死,竟又驾马碾死。”
赵臻姝义愤填膺道:“且不说此子与臣妾有多大干系,单是当街纵马伤人便已经犯了国法,更何况见孩童未亡,驾车复碾之,此獠恶行便是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陛下,若是京城之中都有人敢如此行事,那么京城之外,只怕地方官绅沆瀣一气,百姓有苦难言,有冤难难伸啊。”
李景琏闻言,眸中闪过几分寒光,沉声道:“李成化,去给朕查!”
他从先帝手上接过大明的江山,便自诩要做一代明君,仁爱百姓,怎么可能容忍有人在京城之中肆意屠戮百姓。
“此事朕会给百姓一个交待。”
说的是百姓,而非皇后。不过赵臻姝并不介意,若是天下百姓能因此受益,她亦甘之如饴。
“据臣妾所知,纵马之人乃是李相府上的旁支子嗣,如今李相深得陛下信任,臣妾惶恐,不知该如何是好,才来请示陛下。”
赵臻姝端起茶杯,暗中看着李景琏的神情。
“李相?”李景琏似是自问自答,手指微微一顿,过后又道:“李成化,你明日早朝散了,亲自去相府问问李相,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内心更加冰冷,处置李相是肯定的,只是处置了李相,还会有张相、王相……罪不在李相,而在相位。因此他要裁撤相位,一劳永逸!只是此事之艰难,非一年半载之功。
还需李自山犯下弥天大错!
那他便给李自山这个机会,若是李自山把握得住,便是改朝换代又如何?他只怪自己身为皇帝没本事。反之,他便能让皇帝之下,独揽大权的丞相位,彻底消弭在时间之中。
李成化点头哈腰道:“奴婢遵旨。”这便是要李相亲自给出一个交代了。
赵臻姝见状站起来,“陛下心怀万民,实在是大明之福。”
“朕只希望百年之后去了地下能对得起列祖列宗吧。”李景琏叹了一口气,他坐在皇帝这个位置上,实在有太多的话不能对人说,一切都要他自己摸着石头过河。
只希望他自己所作所为对得起百姓。
赵臻姝轻轻揉着李景琏的额头,道:“臣妾愿以陛下之夙愿为臣妾之毕生追求,随侍陛下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