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还要救你和妹妹啊,我走了,你们怎么办呢?威廉是我们向上爬最好的梯子了。”江以南孤注一掷,丝毫不肯偏离。
少年双眼含泪:“救妹妹,不要救我。”
这次,他不再能保持愉快的神色,黯淡了许多:“妹妹我随时都可以救,但你不同。”他长舒一口气又换上笑容:“你放心吧,为了救你,我会长命百岁的。”
“我不想让你涉险……”
“可我要是不救你,老妖婆不会放过我的。”
又是双双望向窗外,少年知道,打从一开始,江以南就没有再给自己留退路了,甚至他所做的一切都没有一件是为了自己。
威廉常说自己呆板无趣,像个机器人,可他觉得江以南才是真正的机器人。
人有求生的本能,他没有;人有七情六欲,他没有;人有对自由的向往,他不仅没有,还亲手把自己关在笼子里。
少年没再劝下去,他知道,这些对江以南来说只能是耳旁风了,于是他转身准备离开,但就在最后关头,江以南又叫住了他。
少年燃起一丝希望,迅速回过头去,江以南只是掏了巧克力扔给自己,往嘴里扔了一块儿后,江以南模糊不清的问:“我占了你的身份,我的名字咱俩容易混淆,那我该叫你什么啊?”
少年真的有些生气了,不过更多的是对好友的不舍,他还是走了。
玻璃栈道的门关上的最后一瞬,少年的声音才钻出来:“南行。”
江以南想起这是国外读书的时候,他欺负少年不会中文,少年再向他请教如何取中文名字时故意挑逗他的。
自己是“以南”,他就是“南行”。
没想到他还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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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露这些年在家中始终谨记一个道理:父母是甜蜜恩爱的不假,但她长大后、在她面前父母都会保持分寸,但什么时候妈妈会放下身段且当着她的面就抱着爸爸失声痛哭呢?
只有她闯祸,且连累到自己的时候。
寒露大概知道这些天网上对于傅惜时的言论是谁说出去的了,与前未婚夫一家纠缠不清,有婚约的情况下隐瞒哄骗高家提亲,这只是个概念,实际论坛里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即使傅惜时本人看起来并不在意,每天还是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但寒露还是问心有愧的,她不晓得应该怎么弥补这件事。
妈妈刚要哭着扑过来,寒露冷漠的说了句“回房间了”就窜上楼梯无影无踪。
她想,就算是妈妈,她也不能袒护她做这样的坏事,而她也从来不为当年高辛辞只是远远的望了傅惜时一眼就要退婚的事情而难过,她对高辛辞没有半点男女之情,况且太熟了她也不好意思下手。
寒蕴霜哭的更难过了,每次这样被发现她都会被女儿冷落好几天,可她就是放不下,气不过,自己的女儿这些年养的跟天仙一样,怎就被男方主动退婚了?而女儿将来还要嫁到前未婚夫的妻子家里给一个无名无分的继子做媳妇。
哪怕订婚的事情是她自己选的,半夜惊醒还是会为此懊恼。
她一向是个被宠坏了的人啊,什么时候受过这委屈?
可是纸包不住火,她的小心思还是被人发现了,她原本只是想着给傅惜时一个小教训呢?谁曾想,幕后之人突然收手,她才恍然大悟。
人家根本没想用这个计划摧毁所有名门,更不针对傅家,这完全就是冲着自私自利的自己来的,孙阊平,好一只笑面虎,哄得她团团转。
箫泽见妻子一直哭怎能舍得?赶忙抱在怀里,他知道女儿的秉性,就算不满但到了外人面前也还是袒护母亲的,所以他并不担心,他现在唯一要务还是确定心中疑惑,这样他才有可能去傅家将功赎罪扭转战局。
“老公……”寒蕴霜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是哭泣,更多的也是愧疚。
十九年夫妻生活,她不敢说从没有厌倦过,觉得这个丈夫除了皮囊便毫无用处、没有情趣过,甚至最近一次想起就是险些毁掉寒家的诱因。
“霜霜,你是不是又去见孙阊平了?”箫泽思虑许久才道,这一次也是带了再度原谅的决心。
没有正面回答,怀里的妻子颤动一番,只支支吾吾的哭诉了一阵儿:“对不起,对不起……”
箫泽的心又凉了一截。
“那……你还爱我吗?”箫泽揣着答案问问题。
“爱!”寒蕴霜猛地抬起头,搂住丈夫的腰际在他脖颈上留下吻痕,此刻也不是那么在意屋里还有没有人了,她一边亲吻一边说:“老公,我不会离开你的你相信我,我真的很爱你,我们的露露还小,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我真的错了……”
楚楚可怜的外表缀上几滴眼泪,箫泽一直以为这就是自己的软肋,即便心凉了,自己也能再次焐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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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回好像不太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