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云哥揉了揉我的头发嬉笑道:“你个小笨蛋,能读懂安徒生童话就可以了。”
“看倒是能看懂,就是觉得也挺扯的,就比如说白马王子为什么会俯身去亲吻一个死去的公主,且他们之前并不认识,还是陌生人,仅仅是因为白雪公主相貌美丽。”我摆摆手。
“所以说它是童话嘛,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
正闲聊着,大概是吐了一早上脑袋有点昏,手一抖一本书就掉到地下去,硬壳的外皮发出“砰”的响声,里面的东西也哗啦啦的落了一堆,都是废弃不用的账单之类的,还有几张照片。
第一张就差点创死我,是我五六岁的时候对着相机嘟嘴的照片。
“诶呦我们小乖乖这么可爱呢!来让哥哥好好看看来!”清云哥忽然出现就夺走相片,举的老高叫我够不着,不过,我才不抢嘞。
“你看喽,反正我就长这个样子,没什么好说的。”我装模作样的返回去。
清云哥果然中计,略有些失望的把手放下来,随后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抢回。
“嗨害嗨!”
“诶臭丫头你犯规!”
“你长那么高还算开外挂呢,对我才不公平好嘛。”我笑着缩成一团,手中还不停收拾着东西,我说好要去看默读吃药的,现在已经是很晚了,我还得尽早出门,但那些照片拨了又拨收成一堆后,意外的又掉出一张不属于我的。
看起来像一张上世纪的老照片,得有十来年了,老傅看着三十多岁很年轻的样子,相貌比起家中最“狐狸精”的小叔也毫不逊色甚至更胜一筹,他身侧站着两个人,一个是二十岁出头还是个少年的邵勤,这些都不算什么,右侧那位却险些惊的我昏厥。
我赶忙戳了戳身旁的清云哥,心脏都快跳到嗓子眼儿了还硬掐着手腕不许表现出来,我压着声音问:“哥,这个人是谁啊?”
清云哥回头瞟了一眼就笑我:“这不纪槟么,你忘啦?诶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还挺喜欢他的,因为他每次下班都给你买好吃的。”
方才的形容或许还是夸张,到现在我便真的开始模糊了。
清云哥没看我,一面还翻着架子上的书,口中滔滔不绝的念叨着:“唉,其实也不怪你不记得,也有……四年了哈。你回来没多久纪槟就去国外公司任职了,统共你也没见过他几面。”
“这是纪槟?!”我惊讶道。
清云哥的说法按他的思路确实没错,但对我来说同晴天霹雳没什么区别!
按这一世的时间线我是没见过纪槟几面,可上一世我同他相处最久!我婚后纪槟从国外回来,老傅就派他专门管理傅家和高家合作的生意,也是为了守着我,我们时常见面,他还帮我带过好几次安安,我记得纪槟身材清瘦,老则老矣,却长着一张小白脸的模样,可照片中这个人却异常魁梧,模样也粗犷,脸上长着一道长长的疤。
最可怖的是,这张脸我并不陌生。
“哥,我还有点事要出去,你自己找吧,我先走了。”我冒着冷汗跑出去,也顾不得清云哥在身后的担忧了。
出门找了司机一路开到锐意,电梯满了,我飞也似地自己跑上顶楼冲进梁森的办公室,开门的一瞬把他吓坏了,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泼出去。
“怎么了这是……”
梁森话音未落我就已经冲上去,倒给他整的开始恐惧,双手抱胸顶着椅子退后。
“你干嘛啊!我警告你昂我可是有妇之夫!”
“我没时间也没心情给你开玩笑!”我拉住椅子把照片递到他眼前:“你看老傅右边那个,你觉不觉得这个人很眼熟。”
梁森拧着眉头愣愣的把照片接过,不出所料很容易就说出那个名字:“解尘啊,怎么了?这看着还挺年轻的。诶不对!他跟傅董认识?!”梁森顿时瞪大了双眼。
解尘正是如今看着郑琳佯的管家,是梁森千挑万选从一众人中捡出来的“可信任之人”。
我的心算是凉了半截,扶着桌子缓了好一阵儿才能开口:“贺清云说,这是纪槟,跟了老傅几十年的纪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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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啊!纪槟不长这个样子,我见过的,你也见过啊!纪槟不是瘦瘦小小白白净净的吗?而且、而且解尘的身份证我这里是有复印备份的,郑夫人院子里的每一个人我都认真调查过,身份证不可能有假的,他也没有改名的记录。”梁森一面说着一面又从抽屉里翻了一叠纸,从中抽出来一张递给我。
但如今已经没有看的必要了,我把纸推开又深吸了一口气:“那就只有一种可能,纪槟这个名字是假的,解尘才是他的真实身份。”
“那相貌又怎么会变呢?”
“我们两个人只见了纪槟不到五面,而且每次都不超过半小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点。”我使劲往下咽了咽:“我们见到这个所谓的‘纪槟’的时候,是不是只有老傅在场?”
梁森想了一阵儿之后反驳:“不,有一次我是在柯益见到的,当时郑夫人也在场。”说罢顿时更加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