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确实怪不得傅惜时,他去问过梁森了,除了得到一个有些嫌弃的眼色之外,也得到了切实消息,傅惜时高考一结束就被傅疏忱接到国外去了,连手机都给扣住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突然就想起管她恋爱的事来,生怕妹夫挨到傅惜时一根手指头,所以是完全断了她对外联系的所有方式的,只许让贺清云带着到处玩乐,出成绩的那一天才刚刚回国,又被拉去了津海老宅接受众多亲戚连番的“拷问”,今天这是要填志愿了,才在昨天定了要回临江。
这趟傅家的排场可大了,两个亲生的,一个梁河这个小天才,傅家三个掌家一高兴,又分别给了几个产业、珠宝和现金,私人飞机都给收拾的超常利落,专程送几个孩子回临江来。
林默读是想去迎一迎的,可惜仍旧也联系不上,加上先前林舒媛的嘱托,也只好罢休,只昨日在学校远远望了望。
“怎么,还惦记着呢?”身后忽然出现空幽幽的说话声,脚步声从来是不怎么有的,轻的可怕,在林默读心里,或者说在江以南心里,这个林舒媛从来都是鬼魂儿似的可怕,最初见的时候总被她吓着,如今也渐渐习惯了,林舒媛差不多走到了林默读身后一米远的样子,瞧着这个“儿子”的背影,她不由得冷笑:“我一个养了她十三年的养母,原还没有你这个半道儿看上的毛头小子在意她。”
林默读心境顿时冷了下来,不过拥有着同样的目的,他暂时还保持着应有的风度选择不跟林舒媛计较,于是憋出一声冷笑,伸手将成绩单合上:“因为,你不配。”
空气中沉默一阵,一句话大概也扎了林舒媛的心,到底是十几年的感情,她的心不是铁做的,但回头一想,身后可是自己的亲生儿女啊……
顿了顿又开口,不过林舒媛没有什么嘲弄的心思了,咳了咳深吸一口气:“你也不配,时时瞧不上你,我们两个都不配的人何必互相挖苦。如今她全身心都在傅家和高辛辞身上,这确实是我回临江之前没想到的,我们只能想办法逆转,今天,就是最后的机会。”林舒媛捏了捏拳坚定道。
林默读冷哼一声:“我又不是死了,怎么就最后的机会了。”
林舒媛满眼震惊的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指着眼前这个冷淡的少年连连发问:“我说你有机会都是我抬举你,以前你还能沾着我儿的光跟时时走得近一些,你现在看她、还多跟你搭一句的话吗?休要把自己想的太过高尚了,不是谁都喜欢你的。”
最后一句话可谓狠狠刺进林默读心里,其实在遇见傅惜时之前,他恨极了自己这张人人都称狐狸精的脸,但之后,就是悔恨自己为何不能好看一点、再好看一点,不论从哪方面,不论是什么原因,只要傅惜时肯看看他,那他便什么都足够了,可就是不知为何,傅惜时分明事事仔细待他,就是不愿意见他,哪怕他意识到从前的错误,百般避嫌也已然无用了,傅惜时都没有再回头。
大概这就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的代价,他早该料到的,只是不甘心、不舍得,也不服气,多少次也恨过,为什么自己一眼就能望到生命的尽头了?老天爷连追求爱情的权力都没给他,而是彻底封死了后路,可最终,他也只能苦笑笑就过去了。
“可是,如果真的这么做了,她会很为难……”林默读眼角酸了酸,哭不出来,但就是浑身疼的难受,自言自语的说了句,却还是被林舒媛嘲讽。
“你现在做的事情最终要让她家破人亡啊!你还在意她为不为难?江以南,你多大的能耐?你能保住她的命,保住默念还好好活着就不错了!这世上何人还能指望你什么啊?路都走一半儿了,现在发现自己动了真感情了!晚了!”
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击在胸口的石子,林默读半梦半醒,可心里隐隐作痛还是让他分明了、他一辈子傀儡般的命数已经决定了他没有能力爱任何人。
于是,他最终还是捂着心口启程了……
向着征程一步步穿过浓浓的迷雾,最后来到会见她的学校,许多同学已早早来了,今天主要是来找老师们寻求报志愿的事情,虽然有好些个分数特别高的早就定下了,今天也会过来,有些是徐沁这样的家太远,一时半会儿回不去,学校是可以提供宿舍到下一届学生进门的,有些就如傅惜时这般,过来透透风、凑个热闹,毕竟有句话是校长大人自己说的,等毕了业之后,学校就是你的游乐园,想回来就回来,还不用苦兮兮的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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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自然当了真,反正新生还没来,原先大家伙用过的教室操场之类都是空着的,不玩白不玩,那么大的场地,打打篮球羽毛球啥的都是好去处,学校地段也好,跟家里都不算太远,就当做是同学们毕业后聚会的地方或是个单纯可以跳广场舞的地方也是值当的,于是即便是不报志愿的也愿意回来转转。
林默读先是去了操场上,远远的就瞧见众多欢愉打闹的声音了,高考期间沉寂了那么久,此刻学校也终于有了点儿人气,让他也跟着一起活过来了,只可惜,还没过多久就被路过的其他助教老师拉走。
“诶,林老师你来这么早啊,正好正好,江湖救急帮我一把!我那儿还有好多学生的资料没整理完呢……”隔壁办公室的许老师拉着他一只手臂便急匆匆的要走,他连拒绝的机会都没有,不过稍稍一想,也确实该给自己找个不在场证明,即使眼前这位许老师当初也是常因学生贪图美色翘课来找他,在背后叫了他不少次狐狸精。
将厚厚的一摞资料放进保险箱、又给两个同学解决了报考问题之后,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了,寻思了一番林舒媛怎么还没动静,她不动手,自己连饭都不好出去吃,只好干坐着等待,实在肚子叫的慌,便想着拿抽屉里的饼干垫一垫,不过他随手一摸,没摸到饼干的包装,却有另一张带着些莫名香气的卡纸掉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