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丧母丧子、因为身份被极尽羞辱、回到自己家都要以儿媳的身份,真正的生父变成自己公公,爱情和清白被当做商品被利用,甚至在所谓时机成熟之后,她的养父母都被灭口,高仲悟也为了保住自己的身份将她抛弃十几年,这样一个被家族伤害的体无完肤、不久前还宣称自己恨极了家族的人,怎么可能因为权力到了自己手里,就带着这个家族进步呢?
换做是我,我脑子里也只会有三个字:毁了它。
高家是在清朝的时候、族人入仕做官开始发家的,官员祖先去世后做起了生意,研究丝织品、瓷器等工艺,在颖京那样富庶的地方、这些东西好卖的很,后来工业革命、闲情逸致的玩意儿不好做了,皇宫也收不了太多,于是将目光转向造船业,紧接着举家出国深造,确实赶上了一波挣钱的好时候,战争时期也没有被影响多少,但国破家亡之际,高家祖上满门忠烈,后辈自也不能做缩头乌龟,于是分成两个派系,脑子好的留在国外做生意,体力好的回去保家卫国,正因此,战胜后高家被受尊重,直到今日,还受着祖上功名的庇护。
想毁掉这样的家族自然只有从内瓦解这一个办法,覃喻跟从前的合作伙伴联手,偷偷倒卖家中股份、售卖隐私信息已经做了这个缺口,下一步,自是让家里发现不了这一点,就算发现,也没法阻止。
高家的五房掌家,长房二房不必说,四房形同虚设,五房就是最大的敌人,正好,她便借着高仲悟的信任和实打实的好处把他送去了颖京,但众人皆知,高家的主流是造船业,颖京一个没有水的地方怎么可能挤进主流呢?
说是总公司之一,也不过是吃老本而已,高仲悟自然废了。
“借了不少人的身份,悄悄把那些丢失的股份买回自己手里,你倒是比高辛辞还积极,他这些年在国外筹谋,买股份的数量居然还没有你多,花了这么多钱,怎么?你是打算等他和宋斐结婚以后还压他们一头、当舰行的股东啊?虽然这看起来确实很有前途。”封适之不晓得该不该服气,语气都七拐八绕的。
确实,这些股份很值钱、事业方向也很有前景,顶多是和前夫在一起共事着实尴尬,不过封适之属实想多了,我没这个打算,我一晕船还怕水的造什么船啊。
“我就不瞒你了,省得你过两天知道了又跟我生气,这些东西是我打算送给他的新婚礼物,我没有太向上的想法了,事成之后,也就这么安安静静的过吧。”我故作平静的翻看着,果然,一听这个就气冒烟,封适之慢慢把头怼到我眼前送我个完美的冷脸。
小主,
“三年,487亿,跟七个世家撕破脸皮、五个官员大打出手,小点的我都不跟你算,大小姐,你的礼物好!贵!啊!”封适之啧了一声,咬牙切齿的掐了掐我的脸:“分都分了还惦记,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呢你!那么多发财的机会转手就不要了!我都要被你急死了!”
“我发誓,这真的是最后一回。”我一面捂着差点被掐肿的脸一面举着三根指头道,虽然我也觉得是败家了点,但依旧犟脾气不服气的嘟囔:“大不了到时候问他把钱要回来就好了嘛,主要是辛辞在位的时候做生意得罪了不少人,仇家买到股份,就算他出再高的价钱人家也不肯卖的,所以只能我去,高家的局势跟别家不一样你又不是不知道,股权一旦到了外人手里真的会很麻烦的……”
“哦,所以换你去重新得罪一顿就好了?我说姑奶奶,你是真不怕咱家惹上麻烦啊!”
“慌什么,我得罪的那批一大半都是津海人,真想难为我,小心他们祖坟半夜让人刨了……”我低着头搓着脸上的红印,声音越来越小。
封适之真给气笑了,靠在沙发上躺平仰天长叹阴阳怪气:“嗯,对对对,你说的都对,给他们二大爷都刨出来,骨架子都抬去火葬场烧了,然后扬进大海啊——姑奶奶,你的恋爱脑真得找时间治治了,底气再足也不能这么整啊,这要是让二叔小叔知道了,不得两眼一黑看不见一点傅家的未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