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岐林瘪着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于是果断把这个锅推给澄澄,使了个眼色后,澄澄也果断白了他一眼,随后自己往前坐了坐:“我是觉得没必要,为人父母的,生了孩子哪个舍得抛弃的,况且程菱只是偶尔过来远远的看一眼漾漾而已,她又不跟漾漾说话,不会出问题的。”
“现在是不说话,那以后呢,漾漾一岁多前她还不见影儿呢,一直退让底线她总有一天会得寸进尺的,这又不是什么好事。”我焦急道,可又担忧澄澄根本听不进去,也会伤了他的自尊心。
他也是亲妈养大的,纵使陆茵茵是没什么见识也害人,但他还是好好的长大了,现在也没什么毛病,不缺胳膊不缺腿的,世人都不愿揭开伤疤,谁会承认自己的妈妈是小三、人不好呢?到底他也是私生子啊,而且就人性而论,漾漾被人照顾的太好太妥帖,我只怕他巴不得能把漾漾送回去给程菱养……
澄澄倒还没反应的那么快,只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姐你就放心吧,我盯着呢,保姆保镖家教医生,漾漾身边动不动就是十几个人跟着,又不是他真用的到这么多,还不就是防程菱的,小孩子嘛,谁对他好就跟谁亲,咱家好吃好喝的给哄着,程菱才有什么。”
“但对小孩子来说,父母之情总是旁的东西代替不了的,漾漾总会长大,他叫我妈妈不是一次两次了,我当初把他过继在七叔名下,是希望他不要再被流言所困扰,我知道他的出身我终究瞒不了,但老傅的事情我还好给他解释,程菱没法说啊,她还好好的,临江还好,我怕的是回了津海老宅,人多眼杂的,她一旦找上机会跟漾漾胡说了什么可怎么办。”
“她找到漾漾又怎样,爸的财产早都分完了,敢胡说她就自己养孩子,对咱们又没什么影响。”澄澄嗤笑道,见我依旧愁眉不展才收敛,咳了咳坐正。
他晓得我关心的不是财产,是漾漾如果被一个没有见识的小三养大的话,他一辈子就要被钉死在私生子的耻辱柱上,再没点出息一辈子就毁了,澄澄拼死拼活走到今天还有人笑话他呢,我不是觉得漾漾不够聪明,是这个世界上能比过澄澄的人实在少之又少,漾漾有多大的几率会有更好的出路呢?
“实在不行,一不做二不休,干脆给她收拾了、也就安生了。”澄澄忽然说。
我猛的被电打了一般回头,惊愕的瞧着从前要多心软有多心软的澄澄,最可怕的是我瞧着他的目光、很显然他不是玩笑,而是认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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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怎样担心漾漾,也不至于想到以杀了程菱永绝后患这种方式,她倒也罪不至死,大概近三年我确实把更多注意力转到了工作上,疏于对澄澄的关心,竟不知道他何时可以这样坚定的说出这种话了。
澄澄也是说完了见我脸色不对才后悔,但收回已是来不及了,只低着头不吭声,直到我回过神,低低的“嗯”了一声。
老傅和二叔那样和蔼的人也难免,坐到这个位置上,狠心不是错,只是维护自己的工具,我也做过,我知道很多情况下无可奈何,澄澄变成这样我也做过心理准备,只是与漾漾同样的、我没想到会这么早,也不希望他狠的太过,虽然我也不晓得我所谓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是不是错的,总之,一个人有一个人的活法吧,我并不打算太过强求去改变他的想法,只能尽力劝阻,如果他坚持,那也就这样了。
澄澄大抵捋顺了说法,使了个眼色让沈岐林离开以后便起身坐到我旁边,将我一只手捂在他的手之间,更像是苦口婆心的劝我:“姐,我们的小家庭组建起来真的很不容易,这样的关系还能共存,是我先前从不敢想的事情,我们的日子都过得太好太安逸了,为什么不一直这样过下去呢?所以我们不能允许任何人的加入打破这一切,不是吗?”
是吗?我抬起头无奈的瞧着澄澄,却也只能叹气。
我想他的说法是对的,可惜我是软弱的人,我终归还是没法多坚定的认同他,我也不是怪他,只是心疼。
这算是长大吗?我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