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地盘能有多大,除了临江、别的地方我还有话语权么。”
“临江?”陈伊宁怔了怔,难得她的笑也是十分无奈强撑的:“你就不怕我和你哥……”
“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不是真的夫妻。”我扯着嘴角笑笑,语气也沉下来:“伊宁姐,我知道当初林家的事情牵连到了你,是我愚蠢,才会上了我养母的当,我随你报复,但你也要知道,我养母何其渺小?她对威廉的计划才能推动多少?更何况是险些覆灭陈家的计划,她没有那个本事,我也没有。”
“你不必多恨我,也不用拿这件事情威胁我,不管你是不是我家姻亲,只要陈家是临江大户,挡了威廉的道,他都不会放过,我也知道,你看得清,只是被逼急了不得不寻个由头来找我以便回国,你想报复威廉,需要我补偿你的尽全力我都会给你,但报复是报复,合作总要有前提,我哥没有对不起你,他好不容易安稳下来,所以我绝不会允许你影响他的生活。”
“他不来找我,我不会去找他,只要你不给我使绊子,我就只管威廉。”陈伊宁坚定了语气说,看我也开始不大顺眼,她不是那种喜欢别人说她忘不了哪个男人的类型,向来这世上都是男人追着她跑。
“舟止怎么办?他不要上学?”我耸了耸肩:“临江是私立的好一点的学校不是我家开办的也多多少少跟我家有关系,我哥不可能碰不上。”
“舟止是我生的,他姓陈,他的爸爸只有路泽沄,如果非要说他属于谁那他只属于我和路泽沄。”陈伊宁说着,见我不信,气也泄了些,谈到过往其实自己也难免失落,转过头说着也是询问路泽沄的意思:“我可以报小舟止的年纪,他就是我跟泽沄生的。”
路泽沄起身过来,轻轻揽着陈伊宁的肩膀温和的笑笑:“本来就是事实,舟止和娅娅都是我们的孩子,这没什么好说的。”话是这么说,等他再次回看我时,眼底竟是一种向我宣誓主权的狠戾。
我无心去观赏一场狗血闹剧,得到满意的答复后悠悠然的坐在身后的矮桌上:“那好,希望您可以尽到做丈夫的责任,侯家很希望跟路家合作,我出发前向阳还让我帮着问,差点让我给忘了,好在现在说也不迟。”
“什么意思?”陈伊宁意识到什么,将路泽沄护在身后。
“你可以回临江,但不能以你的名义,而是路家将医术带回国,为国做贡献。”
“不行!”
“难道还有别的办法?!”我回头打断她:“你以为公家放过你了?不可能!不然你想回去早就出发了,马来就是个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不比国内律法严苛,你还是带着报复的目的回去的,威廉也不是平民百姓他是有官名的!不然我难道就真是放着杀父之仇视而不见的人?没那么容易!你别那么横冲直撞了!大张旗鼓的回去,多少人得盯着你?倒不如有路家医院的支持,跟侯家合作一旦达成就有公家支持,你是路泽沄妻子当然就顺了一层保护罩。”
“可是泽沄不能回去,这是我的事他不能掺和!”陈伊宁依旧是拒绝。
“你别把事情都想的那么好了,跟他没关系?他是你丈夫!他的儿子姓陈也是你儿子,他的女儿姓路也管你叫一声妈妈!没人在乎你们是真夫妻还是协议在一起,你们已经是实打实的一家人了,你一旦失败了,路泽沄就算不回国威廉也不会放过他的,斩草要除根,谁家不教这个道理?你爸难道没跟你说过么,他就败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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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的那么冠冕堂皇,你不过是希望我有丈夫的名号可以让你哥避开、别上赶着来找我!”陈伊宁终于绷不住闪了泪光,倒也没大哭出来,只是背着身抹了两把又长叹一口气。
其实我能理解,她确实什么都没了,只剩下路泽沄这么一个亲近的人,世上不会有谁想拉仅剩的亲人进火坑的,她又是个习惯把什么事情都揽在自己身上的,多累也不愿意摘下来给自己喘息之机。
但我也真的不想我的家再回到从前沉闷的岁月,我真的要被压死了……
“傅小姐,今天就到这儿吧。”见陈伊宁还要拒绝,路泽沄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身后,点头示意我,嘴型上是:我来跟她说。
我点点头,路泽沄于是带着陈伊宁出了门,我到门前的时候听他俩吵了两句,很快也就重归沉寂,大概也就是陈伊宁说不能带他回去冒险,威廉不是好对付的,路泽沄则是打从一开始就没抱跟她分开的心思,早就做好了打算跟着,按他的话说,他也没什么牵挂了,沈初沄已经死了,他所有的精力也只在陈伊宁和两个孩子上,而且陈伊宁一旦落败,路泽沄孤身一人也没有能保住孩子的把握。
一家人嘛,永远都是牵在一起的,死都是一起。
我待的太久了,哪怕知道陈家的人不会绑架我,小叔也不放心,还是派了个人进来看看,那人猫着腰缩在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只有我一个才松了口气进门,到我跟前的时候又提起来:“小姐,您的伤口包好了吗?”
“好了。”
“那您……回酒店吧?车在外面等着了。”
“他们都还没走吗?”
“您说的是谁?”
“我小叔,澄澄,默读,露露,宋家那一帮子,还有……”我顿了顿,语气也渐渐沉下去:“还有高辛辞。”我说完才如释重负似的吐出一口气。
那人一愣,转瞬又赔上笑脸:“小姐,您这说的,您都没出去,咱家的心疼,寒小姐也心疼,宋家更是愁得慌,怎么会走呢。”
他十分笃定的把高辛辞归进了“宋家”这个名列,真是把他当宋家女婿了,其实我也该这么想,但今天晚上,大概是做不到了……
何况就算我不想见,高辛辞大抵也不会放过我,方才临走前我还是看清了他的眼睛,他扯着我的手腕担忧之后闪过一瞬间的疑惑,他照顾我太久了,了解我所有的一切,包括我的伤口,很难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