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和柯浊决战于玄秦之巅,如此盛况引来了整个东土的目光,而昆仑和丹塔两家势力本应作为整个东土的焦点。
但不同于昆仑医药此时的火热氛围,此刻的丹塔总部却显得愁云惨淡,似乎笼罩着一片挥之不去的乌云。
丹塔会议室中,柳、蒋、乔、筱四家的族长坐在最高位,往下是各执事,除了在外出差和极其特殊的事项以外,所有管理层几乎全部出场,偌大的会议室此刻也在庞大人数的衬托下显得狭小逼仄起来。
不同于几日前谋划昆仑杯时的涌跃,此时的众人都禁声不敢说话,生怕触怒了四位族长。
当时的他们一致决议派出柯浊与丹心对战,还想着让柯浊力压群雄,技惊四座,给诸位丹修一点小小的丹道震撼。
那时的他们没人认为柯浊会输,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胜利在即的笑容,那种万物竞发,勃勃生机的境界犹在眼前。
然而短短半月过去,这东土丹道赛场,竟然转而变成了丹塔的坟地。
参与会议的众人均是面色阴沉,整个会议的气氛更是沉重无比,就像是有一只只无形的手,掐住了每一个人的脖子,让他们呼吸困难。
事实上,丹心战胜东土丹道第一人的战果一出,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往东土丹药界扔下了一枚原子弹——昆仑的这一手确实相当于掐住了丹塔的脖子。
最终,还是主持会议的现任丹塔执事柳德义最先开口。
他先是清了清嗓子,随后看向眼前众人:“诸位,我们之前针对丹心的计划有多么失败,想必不用我在这里一一赘述,今天我们聚集于此,就是要商讨出丹塔的应对策略和再往后的经营方针。”
然而,桌上的这些长老执事们,一个二个,不是低头看桌子,就是抬头望天,完全是一副三魂不在、七魄全游的状态。
柳德义轻叹一声,知道这个问题不好回答,只好改口问道:“柯浊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筱家大执事闻言开口道:“与丹心一战后,柯先生道心破碎,连跌数境,如今将自己一个人关在洞府中,时而大笑时而大哭,不见任何人。”
谁也想不到,东土丹道至尊,作为丹界的领军人物,为了丹塔鞠躬尽瘁,到头来竟然落得如此下场。
在场众人无论是虚情假意也好,真情流露也罢,均是为柯丹圣惋惜几声。
叹息之后,整个大厅在诡异的气氛中越陷越深,没有人说话,没有人动,似乎所有人都明白了此刻的丹塔处境严峻,一个二个都不愿意出这个头。
柳德义看着这些平时争权夺利就吵吵嚷嚷的人,遇到困难就全部缩起来当了乌龟,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掌拍在桌上:“你们这帮老狐狸!饭桶!”
“平时讨论分红和利益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能说会道、伶牙俐齿!现在遇到了困难,怎么一个二个都哑巴了?”
“要是再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这个会议就不用开了,我直接按照我的想法行事,到时候要是损了你们哪家的利益,不要再腆着个脸来我的门前哭!”
柳德义的这一句还是触动了在坐诸位的神经,一名执事开口道:“丹心战胜柯浊丹圣的影响力固然很大,但若是我们动用力量打压昆仑杯的影响力和权威呢?”
柳德义看着这位呆头呆脑的执事,一时间气血上涌,拿起茶杯就扔了过去:“打你妈个头!”
“我早就说过要打压昆仑杯的影响力,你们一个二个都说丹塔胜出,要大肆宣传,当初昆仑杯刚有起色,你们不打压……”
“现在它热度与权威被你们一点点推举起来,无论是道义上或影响力上都与我们拉开了差距,然后你们现在想起来打压了?
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蠢货!”
这名提出馊主意的执事扭身躲过了茶杯,战战兢兢地坐下。
很快,另一位胆大的猪脑执事站了起来,提出了一个更加馊不可闻的主意:“我们能不能短期降价,来逼垮昆仑呢?”
柳德义闻言,顿时转头看向那名提出建议的蠢猪:“蠢货!蠢货!给我滚下去!”
“降价逼死昆仑?昆仑有多少钱?我们才有多少钱?”
“我是丹塔大执事,丹塔的炼丹师们要生存要吃饭,我是第一责任人!”
这名猪脑执事除了蠢以外,似乎还有些倔,被柳德义这么一骂,顿时不满起来:“你是大执事,你管我们要方法,结果现在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独断专行算了,开这个会干什么?”
柳德义低头寻找了一番,随后抄起身旁一名长老的茶杯砸了过去:“你有什么资格来教训我?”
“大丹塔四家一十二门,是在我的肩膀上担着!”
“独断专行四个字,还轮不到你来说!”
“蠢猪!贪墨营私的蠢猪!就是你们这些蠢猪,把我们所有人都害了!”
撑着桌子喘息了片刻,柳德义这才缓过神来,随后他掏出手机,将内容投屏到了会议室的大屏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