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着劝降吧。”在第四日晚上的会议中,多名叛军军官向达尔顿提出了这一建议。
安德烈亚斯·达尔顿表情凝重地看着众人的神态,他没有见到其他人表现出明显的反对,于是顺水推舟地赞同了这个方案。
“不过,那些土著是不可能投降的。”
这让达尔顿感到有些滑稽。他之前还指挥土著反抗EU南非当局的残暴统治,而几个月之后他就率领着要把土著全部灭绝的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继续对抗依旧顽固的南非总督。对布里塔尼亚人来说,他们在帝国以外的一切行事准则便是以帝国的利益为优先事项,这足以解释他们为何会时常出现自相矛盾的行动。达尔顿终究不是冷血的机器,他的内心浮现出了另一个计划:想办法让非洲的土著发展成为另一支能够威胁EU统治的强大武装,并尽可能地化解他们和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或其他白人反抗者之间的矛盾。不然,即便布里塔尼亚帝国有朝一日真的决定介入非洲,他们也会很快面临是否要兑现承诺的考验。那些土著想要争取自由的心情比阿非利加布里塔尼亚人更为迫切,不知道帝国的那些黑人贵族是否会在看到和他们有着相同肤色的【同胞】时产生些许同情。
防卫军对叛军的劝降无动于衷,失去耐心的达尔顿下令对防卫军阵地投放化学武器。这些化学武器都是防卫军存放在仓库中备用的,他们绝对不会想到这些被封存了很长时间的武器头一回派上用场竟然是被扔到自己身上。达尔顿欣慰地看到防卫军的抵抗力度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下降,他们对叛军再也无法形成强而有力的威胁了。一些叛军士兵见敌人的反击变弱,忙不迭地向着山上冲锋,打算第一个攻陷站点,却在掩体后方被防卫军士兵用匕首扎成了刺猬。恼羞成怒的达尔顿一面下令继续炮轰防卫军的阵地,一面再次组织敢死队,这一次他自己打算冲在最前面——看来他忘了之前遭遇山体滑坡时的恐慌情绪。
达尔顿进攻的目标是作为防卫军临时指挥部的休息站,他率领六十多名士兵发起了冲锋,成功地攻入了指挥部内,并和残存的防卫军士兵进行白刃战,在总攻开始后的第六天夺下了这里。让他感到无比失望的是,敌人的指挥部中除了十几名伤兵之外,什么都没有,所有的文件和物资都被带走了。
受叛军军官委托而上山询问战况的士兵找到了垂头丧气的达尔顿。
“您好,战斗进行得如何了?”
“他们居然在我们的严密监视下就这么溜了。”达尔顿气得笑了起来,“很好,我相当佩服他们的本事……但愿他们足够幸运,别让我抓到。”
达尔顿料定防卫军已经彻底放弃抵抗,放心大胆地朝大桥前进。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士兵们在前进过程中再次遇到了敌人的攻击,原来是防线上还有一个火力点未被消灭。达尔顿派遣三名狙击手到前线处理这个麻烦,其中一人很快击中了机枪手的胸部。其余士兵一拥而上,冲进最后一道防线,拖出了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机枪手,将并未受致命伤的这名士兵带到了达尔顿眼前。达尔顿饶有兴趣地下令摘掉对方的防毒面具,惊愕地发现面具下是麦克尼尔。
“幸会,我们又一次见面了。”达尔顿提起军帽向对方行礼,“我们也算是老对手了,可我到现在也不知道您的名字。”
“迈克尔·麦克尼尔。”麦克尼尔虚弱地回答道。
“好……麦克尼尔先生,您的战友们去什么地方了?”达尔顿环视着周围的掩体,叛军没有找到除了麦克尼尔之外的任何士兵。
“你们往阵地上投化学武器的那一天,他们就已经开始撤退了。”麦克尼尔咳嗽了两声,“比起这些小事……达尔顿先生,您有兴趣听我讲故事吗?”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