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武器爆炸时产生的冲击波极其恐怖,即便未在核爆炸中直接被摧毁的目标也可能会被冲击波撕碎。舒勒认为这可以成为他解决当前主要问题的一个突破口,但他又想到了两个地球的环境完全不同。一直以来,有一种说法认为离子炮能够拥有如此大的威力,都是由于泰伯利亚时常引发的离子风暴使得整个地球的大气环境及磁场发生了变化,这才让离子炮的威力越来越大(考虑到其原理和工艺几乎没什么实质性进步)。舒勒从来不知道这种事,他是从麦克尼尔口中听到离子炮日后在实战中的表现——尤其是迎击外太空入侵者。凭借他的直觉,他认为这一说法经不起推敲,然而他没有十足的把握。现在他也不可能找到任何泰伯利亚进行实验,只能将希望寄托在物理规律上。
这样一来,他构想中的天基武器就从传统意义上的激光武器变成了粒子束武器。仅凭麦克尼尔的描述,他还不能推断出那些继承他事业的不肖子孙是怎么对离子炮进行改进的。
“喂?”
雨果·方克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舒勒毫无反应。
“别这么神秘,也许我能帮你提供合适的思路。”
“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让粒子流的冲击产生一个范围足够摧毁城市的大爆炸?”
“需要实验吗?”雨果·方克笑了,“我敢保证,我们没有合适的机会进行实验,不然这个项目会立刻被敌人发现。”
这是舒勒不愿意听到的真话。如此恐怖的武器不能进行事先测试,明晃晃地放在外太空的卫星一旦有任何风吹草动,全世界都会注意到。合众国虽然强大,届时也只能选择利用天基武器威胁其他国家以争取时间。
埃贡·舒勒放下水杯,回到自己的房间,继续进行工作。灵感这一次没有到来,历经了几个小时的挣扎之后,他决定放弃。等到他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餐厅时,舒勒意外地在走廊中看到了NFFA圣会参谋长本杰明·佩里。真理之父麾下有许多对NFFA而言十分重要的干部,其中任何一人都算不上和这位领袖有着亲密无间的关系,即便是作为顾问之首的佩里也经常出差。
“您好,参谋长先生。”
“进度怎么样了?”
“佩里先生,您应该每年来问一次,或者至多半年问一次,否则您只会不停地得到同一个答案。”
对天基武器计划最在乎的,当然是NFFA而不是合众国的任何一个部门。NFFA的积极来自于他们的理念,他们相信传统象征着人类的纯洁,原本不是主流的魔法师在进入人类社会视野后人为地大量增加则是违反上帝教诲的罪行,且亵渎了人类自身的尊严。一些组织内部的批评家指出,倘若NFFA真正相信所谓的工具论,就不该试图制造出能够超越魔法师的战争兵器,毕竟魔法师本身也是人类制造出来的。对于这一点,本杰明·佩里在宣传中称呼魔法师为超越了工具本分的垃圾,认为他们连做工具的资格也没了。
本杰明·佩里逐渐逼近舒勒,他和舒勒一样戴着一副眼镜,不同的是他满头黑发还好好地长在自己的脑袋上,这样他在灯光下远远看起来至少不像鸡蛋。
“您最近……有没有听到什么传闻?”
“没有。”舒勒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关心任何除了官方新闻报道之外的消息,“啊,我的老朋友去墨西哥了,但这是你们派人告诉我的。”
“我们最近在调查纽约实验中出现的那些意外,并且发现情况比我们当初想象的还要复杂。”佩里环顾着四周紧闭的房门,“你们这里有没有用来接待来宾的杂物间?不用担心,我是怕你们碰到麻烦,特地受了伟大的真理之父的嘱托,来这里看看你们的近况。”
舒勒没有答话,只是略微弯下腰,很绅士地伸出手拉开了旁边的房门。映入佩里眼中的是一个狭长的走廊,只要走廊两侧被完全封闭,这里的隔音墙壁能确保没有外人能听到里面的任何对话。佩里走在前面,他脱下沾着雪水的大衣,将帽子和围巾也随意地堆在一起,注视着舒勒关上门并一丝不苟地坐在他眼前,才郑重其事地告知舒勒一个坏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