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我没听说过德国有什么年久失修的煤气管道出现事故的新闻……”
抱着重重疑虑,麦克尼尔登上了飞机。这天天色略微阴沉,飞机拖延了很久才出发,有些不耐烦的麦克尼尔明智地选择了在飞机上打盹。他睡了很久,发出的呼噜声毫不意外地吵到了附近的旅客,以至于当他醒来后面对着周围旅客的愤怒凝视而一脸茫然地做出应对。
荷兰,或者按照官方国名称呼为尼德兰,在麦克尼尔的印象中往往是和未来科技公司产生联系的。未来科技公司总部位于荷兰阿姆斯特丹,该公司在20世纪80年代~90年代几乎完全垄断盟军阵营的武器装备研发和制造,最后打破僵局的恰恰是GDI的崛起。有一些对公司的势力扩张持警惕态度的评论家认为,GDI削弱未来科技公司并非因为GDI真的愿意与之对抗,而是双方之间形成了利益共同体,且未来科技公司背后的实力派以某种方式加盟到GDI中,他们不再需要未来科技公司这个幌子了。直到第三次泰伯利亚战争期间,未来科技公司依旧存在,但势力则大不如前,摇摇欲坠。当麦克尼尔把未来科技公司的故事讲给年轻人听时,这些生在蓝区高墙之内的幸运儿从来都无法理解为何一个公司能够拥有如此之大的权力。
除此之外,荷兰给麦克尼尔留下的另一个印象则是负面的:某些特殊产业的合法化。这里的红灯区可以算得上是全欧洲闻名,那个倒霉的银行经理正是在红灯区中稀里糊涂地泄露了机密。麦克尼尔猜想,自作聪明的经理选择红灯区恰恰是担心其他看似僻静的场所会被操控。泄密的原因可能是对方预判到了经理的想法,也有可能是这种红灯区的保密性本身就堪忧。
“红灯区啊……”麦克尼尔站在机场门口挠着头皮,“真是不想接近那种地方。”
他的养父詹姆斯·所罗门从其恩师和业界前辈马克·杰米逊·谢菲尔德身上学到了清教徒式的禁欲主义,直接地影响了麦克尼尔。由于所罗门的言传身教,麦克尼尔崇尚的是高尚的道德,鄙视纵欲。他想不通这些事情的乐趣何在,那些人本应把时间用在更重要的工作上。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自命清高地吹嘘他自己的生活方式具有优越性,但要是别人非得声称纵欲享乐才是最佳选择,那麦克尼尔不介意让这些人明白什么叫老兵的铁拳。
迈克尔·麦克尼尔看了看手里的两个手机,其中一个手机是他平时和其他人正常通话使用的,另一个则是用来转移潜在跟踪者注意力的。他用第二个手机给舒勒打了个电话,没有接到任何回复。正当麦克尼尔失望地寻找出租车时,手机忽然振动了起来,这让他连忙躲到墙角并接听了电话。
“迈克……迈克?”
声音来自雨果·方克,不是舒勒。麦克尼尔有些奇怪,这不仅因为雨果·方克的声音模糊不清,还在于背景噪声实在是太大了。雨果·方克怕是选了个车间打电话,要不就是在什么实验场地周围异想天开地准备告诉麦克尼尔某些重要消息。
“你那边噪音太大了,我听不见……”
雨果·方克似乎根本没听到麦克尼尔在说什么,他只是断断续续地沿着自己的话往下说:
“记住……不要……相信……”
“谁?”
对啊,不要相信谁?麦克尼尔一头雾水,他以前用类似的神秘主义语气吓唬自己的队友,现在轮到他面对未知而手忙脚乱了。埃贡·舒勒上一次帮他联络了亚当·希尔特,这一次也不会平白无故地让雨果·方克专门从那种机密场所给自己打电话。舒勒一定是发现了什么,或者是要坦白什么,可麦克尼尔又没法飞回美国,再说舒勒现在的身份十分敏感,不能随便和外人见面。
“到底是谁?我听不见——”
“……不要……回来,不要……让……回来……”
通话中断了。麦克尼尔看着屏幕上显示的挂断符号,内心无缘无故地产生了一丝恐慌。他强行压制着不安,等到了一辆出租车,准备去仔细调查那个发生泄密的街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