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大门撞开。”
他们没花费多少力气就撞开了大门,打开大门的那一刹那,两人都愣住了:一个穿着东盟军军服的白人男子拖着几具尸体,手里扛着疑似汽油桶的容器,看起来是想要把这些已经战死的东盟军士兵的尸体全部火化。不过,他为自己的燃料找到了更好的去处——确认了门口出现的不速之客并非同伙的陌生武装人员将燃烧弹朝着麦克尼尔投掷了过去,同时转头就跑。麦克尼尔没有开枪还击,而是和伯顿共同向后撤退,远离敌人制造的火墙。
半分钟后,他们重新发起了进攻。彼得·伯顿率先冲进了哨站,在楼梯的拐角处被试图使用障碍物封锁道路的敌人撞个正着,没有使用步枪的机会。两人扭打在一起,不分彼此,混战中伯顿拿出了手榴弹,始终没有拉响手榴弹和敌人同归于尽决心。当他们两人拥抱着从楼梯上方滚下来的时候,连麦克尼尔都只得向后避让。
“麦克尼尔,你快来帮忙!”
“这种摔跤比赛,平日难得一见,今天看到了,正好要认真欣赏一下。”麦克尼尔笑呵呵地绕开两人,坐在楼梯上,“不用管我,你们继续打。”
伯顿一听,气得火冒三丈。他拼命地甩开敌人,将敌人的脑袋重重地撞在玻璃上,又挥起重拳打断了敌人的肋骨。一番饱以老拳后,终于平静下来的伯顿掐住敌人的脖子,打算给麦克尼尔留下一个提问的机会。
“老规矩。”麦克尼尔拿出了一把匕首,“向我们投降,我们不仅可以暂时免去你的罪行,还可以给你一大笔钱;又或者,你可以选择坚守原则,而你的同伙说不定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将你出卖。”
这名白人青年向着麦克尼尔露出了狞笑,忽然用力地咬了一下什么。麦克尼尔大惊失色,他在这场战争中还没有碰到过随身携带毒药用以自杀的雇佣兵(或许那些雇佣兵对生命的渴望最终压倒了对生意信誉的重视),只求赚钱的雇佣兵往往也不会有这样坚定的意志。
伯顿徒劳地挖着敌人的嘴,想把那人的灵魂塞回躯体中。
“没用的,他已经死了。”迈克尔·麦克尼尔翻着这件军服,“原来如此,他们偷了东盟军的军服。不,上面的姓名牌使用的英文拼读……明显是一个属于东南亚人的名字。”
两人各自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他们撇下这具尸体,赶回车子旁,迅速开车赶往目的地。没过多久,他们就在工地附近见识到他们所担忧的事情恰恰成为了事实。附近的东盟军士兵的尸体杂乱无章地散布在工地周边各处,原本应当在这些士兵和同样倒毙的监工的督促下干活的那些外地移民全部下落不明。
“没想到他们真的敢袭击东盟军。”伯顿警惕地观察着四周,“麦克尼尔,我建议咱们先撤退到安全地带……敌人可能会返回现场进行清理,到时候我们没法对付那么多人。”
“等一等,【兰芳赤子】这个组织的人员应该是以华人为主,但我们看到的是什么?”麦克尼尔指着附近的几具白人尸体,“……是伪装成东盟军士兵的白人。不,这不是【兰芳赤子】的袭击,发动袭击的是另一个组织。而且,这个组织在东盟军内部的渗透也达到了引起质变的程度。”
附近的一些血迹刚刚凝固,理论上敌人刚走不久,麦克尼尔现在追击还来得及。不过,在对敌人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他还不敢轻率地追击,那只会葬送他和同伴的性命。
帮助两人检查战场的阿南达跑回来对麦克尼尔说,其中一个躺在挖掘机附近的白人士兵似乎还没有断气。麦克尼尔喜出望外,他和伯顿迅速赶往那台挖掘机旁,见到了阿南达所说的白人士兵。然而,不知道是他们的运气不太好还是他们的出现给重伤员造成了惊吓,那伤员连连惊叫几声,头一偏,也断气了。
“他刚才说了些什么?”伯顿眨了眨眼,“抱歉,我没听清……那是英语吗?”
“【主啊,求你怜悯我们,信靠你。】”麦克尼尔白了他一眼,“也许是个虔诚的基督徒。好了,我们得把这里发生的事情通知附近的友军,同时要防止我们自己被当成凶手给抓起来。”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