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测量者:无罪辩护 OR5-EP5:共荣(18)

“犯罪系数0,已确认为安全目标。”

“什——”他愣住了,就连想要伺机将他击毙的吴苏拉也因为无法预判武装机器人的行动而保持了克制。

“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王上校。”麦克尼尔得意地笑了,他衷心地感谢岛田真司和伯顿能为他完成这些准备工作,尼古拉斯·王的阴谋成了他在自由南洋联军的代表们面前说服对方接受西比拉系统的绝佳机会,尽管这戏码看起来有些牵强,“我才是那个忠诚地保卫东盟公民的人,连西比拉系统都承认这一点,而你只是个……不配活在正常社会里的危险的罪犯。”说罢,麦克尼尔突然念了一串让众人一头雾水的代码指令。

刚才忠实地向尼古拉斯·王报告麦克尼尔个人情况的那个武装机器人把三角形的头颅转向他。

“犯罪系数:359。立即击毙。”

不顾个人形象的尼古拉斯·王嚎叫着向走廊另一侧逃窜,然而他终究快不过子弹。吴苏拉击中了他的左臂,麦克尼尔击中了他的右腿,其余武装机器人共同举枪瞄准了这不配继续生存的危险罪犯,只需几秒钟就把尼古拉斯·王变成了地面上的一滩血肉混合物。就在武装机器人们击毙了目标后,它们那三角形头颅上代表着探测装置的红色眼睛也突然黯淡下来。幸好还来得及,麦克尼尔想着,不然它们大概会把在场众人中所有犯罪系数超过300的目标全部击毙。

吴苏拉把尼古拉斯·王的手枪递给了麦克尼尔,颇为赞赏地拍着麦克尼尔的肩膀。

“……毫无疑问,西比拉系统能够分辨出谁是捍卫东盟的好公民而谁是试图危害东盟的蠹虫。”韩处安的平静声音从前方传来,“尽管今天发生的意外也许会让你们感到失望,但现在我仍能向你们保证,西比拉系统管理下的东盟能够更加科学地规划公民们的自我价值和存在意义……”

政客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宣传自己的主张,麦克尼尔不会因此而责怪韩处安。他来到桑松身边,小声地向着桑松报告了他最近一段时间的真实行动,其中也包括麦克尼尔依靠撤销豁免名单的方式反击敌人的手段(这会导致东盟军和东盟国家宪兵队立即人人自危)以及冒充马卡洛夫诱使尼古拉斯·王暴露真面目的行动。他知道这肯定会让桑松十分不满,但出乎意料的是,桑松也没有责怪他。

“你做了你所能做的最好的反击。”桑松赞许地和麦克尼尔握了握手,“我向你保证,这两件事的责任不用你来承担……”他压低了音量,“别那么诚实,把责任推给死人就行。”

“感谢您的教导,桑松司令官。”麦克尼尔真心地向桑松道谢,“……国家宪兵队以前是对付其他部门中的叛徒的利器,想不到今天暴露出我们内部也存在大量的叛徒。”

“任何仅凭特许权力而行事的组织都有这一天,麦克尼尔。”桑松倒是早就预料到了这一幕,“我并不感到意外,不如说我们没有因此而腐败或是被渗透才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桑松劝韩处安和其他代表按兵不动,至少要等待外部环境稍微安全再转移,而不是仓促之间一头扎进敌人的陷阱。结束了战斗的麦克尼尔打算把他的进展告诉舒勒,舒勒有权知道此事,没什么比敌人灰飞烟灭更称得上胜利的了。

舒勒没有回答。

这下轮到麦克尼尔慌张了,他衷心地向上帝祈祷不要让他的心情再经历大起大落,尝试着和舒勒进行联络,但舒勒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汗水顺着他的脸颊低落,广场上的火光映入了麦克尼尔的眼帘,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东西。重点保护韩处安和和谈代表也没错,尼古拉斯·王已经形迹败露并得到了应有的制裁,然而麦克尼尔的老对手们迟迟没有露面,或许他们找到了更有价值的目标。

他的失态是如此明显,以至于别人也看出来了。

“麦克尼尔,这里不会再有什么威胁到我们的敌人,你可以去你该去的地方了。”桑松挡在麦克尼尔身前,暗示麦克尼尔赶快去和敌人战斗而不是犹豫着怎么找个理由离场,“我们还不至于缺了专业的士兵就丧失生活自理能力。”

麦克尼尔甚至没顾得上道谢,转头就跑。现在城市内乱成一团,他从地面赶过去只会浪费更多时间,还是乘着直升机更快一些。于是,麦克尼尔联络正在组织市民撤离的博尚,想让博尚把他带到舒勒的发电厂附近,并指出舒勒已经和他们失去了联系。

听了麦克尼尔的描述,博尚也有些慌乱。他们都以为敌人的进攻目标必然是和谈的会场,谁也没想到敌人还能抽出人手攻击舒勒的发电厂——万一那里发生意外,其后果甚至远远比参会代表全部死亡更严重,香巴拉浮岛几百万东盟公民将为此陪葬。博尚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他决定亲自和麦克尼尔一同赶往舒勒所在地点。

博尚甚至已经当舒勒死了,这要是让现在东躲西藏的舒勒听到,他大概会气得跳出来向博尚声明他没那么容易死。早在那伙以增援发电厂驻守警卫为由进入他视线的打着国家宪兵队的名头前来的不速之客突然向着其他警卫开火时,舒勒就明白了对方的动机。他不是麦克尼尔,从来没幻想着单枪匹马和敌人打游击,找个地方藏起来并且伺机夺回控制权才是他更擅长的工作。

等这些武装人员冲进舒勒的办公室时,舒勒本人不翼而飞。前去各处搜寻的其他武装人员也没有在车间、反应堆、研究室等地找到舒勒的影子。

弗拉基米尔·马卡洛夫坐在舒勒的椅子上,高傲地望着从门口走进来的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