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麦克尼尔和伯顿异口同声地说道。
“哦,那我也没办法了。”博尚做了个夸张的深呼吸动作,然后很快地说着:“那我支持伯顿的意见。没了。”
麦克尼尔和舒勒都感到了难以理解的震惊。舒勒的震惊尤甚,他们EU在21世纪10年代由GLA掀起的风暴中艰难地生存下来并坎坷地前行,GLA便是EU不共戴天的死敌。抛弃了盟友的美国人,信不过;试图将EU变为新附庸的亚太联盟,信不过;那个只盯着NOD兄弟会的GDI也信不过,值得信赖的只有欧洲人自己。迪迪埃·博尚曾经是EU军事委员会的委员长,是抗击GLA的军事领袖,如今他竟然公开表示赞同在队伍中加入一个GLA疯子,这等反差令舒勒根本无法理解。
诡异的沉默持续着。
“博尚,我实在没想到。”舒勒摘下了眼镜,搓着自己那光可鉴人的脑袋,“我知道你对麦克尼尔的领导权有意见,但是我还不至于想到你居然会为了反对他而支持另一个——”
“不,您误会了,舒勒教授。”伯顿连忙为博尚辩解,“实际上,博尚和我一样,都看到了卡萨德的利用价值。说起来,我们和卡萨德之间的仇恨并不比你们和他之间的宿怨更少,但是我们现在要面对的局势是复杂多变的而不是一个二元化的博弈格局。我们既然可以接受手上沾满了不知道多少无辜平民鲜血而且以惨无人道著称的岛田加入我们的队伍,那再多一个卡萨德亲王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实话,您刚才的描述让我感到被冒犯了。”岛田真司俊朗的脸上多出了一抹阴云。
“都闭嘴!”
麦克尼尔一拍桌子,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不远处的半空中,漂浮在那里的李林饶有兴趣地关注着事态的进展。
“我尊重你们的决定,毕竟我也不想违背自己定下的规矩。”他悻悻地说道,“伯顿,你在中东地区执行潜伏任务的时候,一直是卡萨德亲王的朋友,甚至于你牺牲后他还专门给你发了讣告……我现在委托给你一项必须要你来承担的工作:如果卡萨德有任何背叛的迹象,你来负责把他处理掉。”
伯顿松了一口气,他并不像博尚那样试图争取更多的自主权:跟着麦克尼尔一同行动与其说是丧失自主权,不如说是一份特权,他比任何人更能了解团队的核心决策。不过,没有人会甘于一直扮演幕僚或助手的角色,伯顿也希望自己的意见能够融入麦克尼尔的计划中,他可不是那个只会吃喝嫖赌的拖后腿的角色。每当麦克尼尔责怪他到处享乐耽误了大事时,伯顿总会想要用更大的收获来反击,而现在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机会。
“你会感激我的,麦克尼尔。”伯顿愉快地吹了个口哨,“以后我们在其他平行世界冒险的时候,有另一个国家当盟友的感觉会让你重新认识我这个看起来莽撞而且不合理的决定。”
利比亚末代国王伊德里斯一世的曾孙子卡萨德·塞努西(KassadElSenussi),又曾以卡塞姆·泰勒(KassamTaylor)等化名广为人知,GLA最富传奇色彩的伪装大师,GLA北非地区领袖,并不像伯顿经常描述的那样穿金戴银、从头到脚珠光宝气,这个长着典型的阿拉伯人面孔的约三十多岁的青年出现在麦克尼尔等人面前时只穿着迷彩服和披在头顶上的白色头巾、罩在外面的长袍,那是阿拉伯成年男子的装饰。
两道又粗又黑的眉毛下的双眼警惕地打量着向他靠近的伯顿。
“那个……呃,我是说……愿真神保佑你,我很高兴有机会和你再见面。”伯顿局促不安地说着结结巴巴的不成句的话,“还有,让你能出现在这里的那个家伙……”他回过头确认了一下李林还在后面观望着,“应该把必要的情报直接送到你的脑袋里了,我觉得你可以先冷静一下……”
卡萨德亲王没有答话,他上前两步,突然掀开长袍,作势要从袍子里拿出什么东西,同时以阿拉伯语大喊道:
“真神至大!”
众人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舒勒和博尚几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地钻到了后面的桌子下方,连岛田真司都被吓得跌倒在地——他生活的年代虽然不必面对GLA,但他早就从伯顿的描述中知道了这个组织的恐怖之处。只有麦克尼尔镇定自若,尽管他差一点同样被躲避NOD兄弟会武装人员的本能支配着狼狈地趴在桌子下。
“这见面礼我收下了,类似的玩笑以后最好不要出现在这里。”他保持着似有似无的笑容,“这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卡萨德亲王。很遗憾,我们合众国未能兑现让您在利比亚恢复王位的诺言,致使您被迫倒向GLA,但我保证类似的情况以后不会再上演了。您可以把我们当做真正值得托付大事的战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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