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没有时间来庆祝。信仰卫士团的反击仍然凶猛,比起留在这里确认战利品和俘虏,他们更需要去支援其他地区的黎凡特旅作战部队。经过简短的讨论后,迈克尔·麦克尼尔决定把收拾战场的工作交给黎凡特旅来负责,同时将自己的行动报告给了琼斯上尉。为了证明他没有只顾着和敌人的AS机甲玩角斗,麦克尼尔还附上了他搜集到的基础设施损坏状况报告,这对城市的战后重建或迎接下一场战斗的准备工作来说都必不可少。
“如果敌人再派出一架安装了λ式驱动仪的AS机甲,咱们就挡不住了。”在返回北侧战场的途中,麦克尼尔心有余悸地对伯顿说道,“我的精神状态还不允许我频繁地使用那个神奇的装置。”
“所以,为什么你总是在这方面拥有某种被麻烦缠身的天赋?”伯顿嘀咕着,“复制人格、V型细菌感染者、犯罪系数永远安全的【免罪体质】……难道平行世界的你也总是有见证奇迹的潜质吗?”
“能跟你们并肩作战就是我所认为的最大奇迹了。”麦克尼尔尝试着从伯顿所说的【游戏规则】角度思考问题,他确实应该找出自己具备某种特殊体质的原因,“对了,卡萨德的那个赌约,你也知情吧?”
一提到这件事,伯顿自己也有些沮丧了。卡萨德对他们没有敌意,这倒是好事;与之相对地,卡萨德亲王直到现在也没有积极地同麦克尼尔等人合作的意向。他提出的条件更是让麦克尼尔和伯顿都感到棘手,那就是推动美军最终撤出伊拉克。
对于卡萨德的要求,麦克尼尔认为它并非在原则上不可接受。如果伊拉克人有能力自食其力地处理周边地区的事务,美军当然也没必要在异国他乡流血牺牲,况且其中许多牺牲的士兵甚至无法被认定为战死者,那都要归功于承担了抚恤金责任的私人保险公司从来不想多付钱。但是,显而易见,伊拉克人并没有自主处理事务的能力。不提其他,单独一个信仰卫士团就能让伊拉克军队顾此失彼。
“……所以你是说,卡萨德的这个要求其实是希望我们去……让伊拉克变得更强大?”伯顿不禁感到不可思议,“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他生在利比亚又不是伊拉克,即便名义上他也是阿拉伯人。”
“伯顿哪,你当了他那么久的朋友,总该比我更了解他的想法才对。”半路上,麦克尼尔见到了一队正在掩护从溃败的自杀部队中被解救出的平民撤退的黎凡特旅士兵,他决定停下来掩护这些人直到对方安全通过这里,“并不是什么高深的问题。他在乎的不是谁受益,总之不是我们美国就行。”
“我都懂,他这人很要强。”伯顿满不在乎地也跟着麦克尼尔停了下来,举手之劳又能获得盟友的感激,何乐而不为,“从他被我们合众国抛弃之后,他的想法就变得偏激了:一直要证明没有我们美国人的中东地区才能变得更好。早知如此,当时为了稳住他这个作为GLA首脑之一的大人物,试着在利比亚恢复君主制也不是不可以嘛。”
“所以说,他的要求本质上和我们的想法是互相抵触的。”麦克尼尔很有耐心地等待着这些从他的角度看来更像是蚂蚁的小不点经过,“但是,假如暂时忍让一下、暂时损失一些利益,可以让我们在以后的冒险中收获一整个国家作为盟友,那无疑是一笔划算的交易。约旦、沙特阿拉伯、阿拉伯联合酋长国……不管他以后在其他平行世界成了哪个国家的王室成员,这些阿拉伯国家的资源都可以为我们所用。”
伯顿点头称是,他瞧见地面上的平民已经撤离了,便叫麦克尼尔继续前进。两架AS机甲横冲直撞地向着北方前进,半路上免不了让许多勉强躲避开的黎凡特旅士兵受到惊吓。方才伯顿如入无人之境地到处乱踩早已引起了一部分黎凡特旅士兵的不满,他们不知道该怎么帮助被友军误杀的同伴讨回公道。要不是卡萨德组织起来的战地教士队伍勉强地压制了不满,战况说不定会朝着意想不到的方向转变。
敌方AS机甲驾驶员被活捉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卡萨德的耳朵里。他知道美国人急需抓到这样一个能提供情报的俘虏,那是麦克尼尔提前告诉他的。思考再三,他放弃了把俘虏扣留在自己手中先行审讯的打算。无论如何,卡萨德只是黎凡特旅背后的资助人,绝不能这么早就站到台前。
赶忙下令把俘虏解除武装后送来的琼斯上尉和麦克唐纳中尉在一处受到重重保护的地下室里刚见到那俘虏时就惊呆了,这倒不是因为对方头脑清醒而且能与他们交谈,而是由于那人的名字似乎暗示着什么。
“……米哈伊洛夫?”琼斯上尉就算不懂俄语也能听得出这是个俄罗斯名字,这三十多岁的黑发俄罗斯青年或许正是来自北方,“俄军?”
“【前】俄军。”自称叫米哈伊洛夫的俘虏拍着迷彩服上的尘土,“现在是雇佣兵。”
“为谁工作?”麦克唐纳中尉蹭着眼镜。
旁边的黎凡特旅士兵将一个奇怪的徽章递到两名美军指挥官眼前,那是一个由交叉的红色十字和白色十字构成的伞状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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